“太太都赏了她些什么?”
顾轻虞坐在窗户边整整一个早上,此时冷不丁开口,眼神怔怔望着手上一个看不出什么样式的荷包,不知在想什么。
雯樱看一眼主子,暗道她终于说话了,尽量放轻呼吸,回道:“不过就是一些衣裳料子和首饰。”
回完这话,见面前人皱眉,又立刻道:“有什么可稀罕的?那贱人不过是被睡了一夜,兴的名姓都忘了,指不定少爷昨日就是醉酒了分不清人而已。
整个院子谁不知道少爷最喜欢的就是姨娘,连蘅缇院的那位都比不上,能看上那一个贱婢,那才是笑话呢。
姨娘别伤心,您若是消了气势,岂不是叫隔壁那个贱人得了势?”
这一通骂,顾轻虞脸上的神色果然松了几分。
雯樱觉得自己说到了点子上,要再开口讨主子欢心。
“替我收拾收拾,咱们去书房。”
顾轻虞已经不似早上那般消沉,竟然主动开口要去找齐行度。
“姨娘?”
雯樱怕她要去算账,想拦一拦。
“你说的对。眼看着太太的赏赐都下来了,我还在这里自怨自艾,任性甩脸子,适可而止,才能让人更加愧疚和疼惜。”
顾轻虞从早上发现齐行度从西屋衣衫不整的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觉得天都塌了。
她说不出来话,只一味的哭。
哭的泪都干了,也没见齐行度来找她。
像以前一样安慰她。
手上看不出花色的荷包,其实是一对鸳鸯样式的。
十岁上,第一次绣出这般品相的东西。
本是一对,齐行度死皮赖脸的将另一只要了去。
自己的这只,本是束之高阁,不再碰的。
只是顾家被抄家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藏在了怀里,带去了墨州。
墨州三年的光景,她早没了之前的傲气。
她学会了低头,学会了献媚。
齐行度拿出另一个荷包的时候,她震惊不已。
但又立刻顺水推舟,将自己塑造成同样痴情的女子。
毫无例外,齐行度果然更加感动,拼了命一般的护着她们姐弟。
仅仅三年的光景,荷包上的花纹就被磨平了
或许也是它太过陈旧,轻易就失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