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诡异的是,朱迪脖子上的伤口却不再继续往外渗血了,她晕倒在地上,但显然没有因为刚才朱利安的暴行而死去。
他看向阿方索。
阿方索还残留一点意识,眼睁睁地看着陷入怪异状态的朱利安朝他靠近。
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阿方索的身体颤抖起来,他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好似一切都塞在了自己的喉咙里,疼得他的身体一抽一抽。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苦——
朱利安的手仿佛是在他的背脊搅和,在摧毁他的脊椎,捣碎他的肾脏,诡异粘稠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阿方索几乎要晕死过去。
但他仍然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几乎要咬烂了,却一句话一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知为什么……阿方索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不能惊扰到这种情况下的朱利安,他应该……
滋啦——
粘稠的,诡异的声音从后背响起。
朱利安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此刻他上半身都是各种血液,模糊了人类和怪物的界限,人类虫母的眼睛已经转变成某种不太妙的……模样,但显然,还存有一点点理智。
“医疗舱……”他喃喃,“或许还有救。”
他的声音很低,更像是无意识的呢喃,但在这冰冷的实验室外,布朗尼想要听清楚朱利安说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他立刻对康纳德点了点头。
康纳德带了四五个士兵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昏迷的朱迪带走。
他知道刚才布朗尼副将的暗示。
这是一个不容许失败的任务,他们将朱迪和阿方索搬上悬浮器,准备按照送往医疗舱。
尽管这很危险。
尤其是在进入实验室前就分散了自己的力量。
但布朗尼副将知道优先级。
就算他们在这里全军覆没,人类虫母这些朋友也必须是最后牺牲的。
至于虫族……
哈。
“德克斯特……”
朱利安立在那里,粘稠湿热的
液体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他苍白的面孔上毫无表情,“跟着他们……确保没有任何障碍……我可以信任你对吧……”他缓缓地看向那只王族,盯着它的眼神更像是刀子。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布朗尼副将警惕地看着朱利安。
他的手按在武器上。
虽然没有必要的前提下,他们是不会对“友军”出手,再加上这里其实有这么多只王族,就算真的要动起手来,它们也会第一时间扼断他们的喉咙。
正确认识自己和敌人的差距并不羞耻。
他们正是靠着敬畏和恐惧活下来的。
但不代表他们对“现在正在发生”的灾难会坐视不管。
朱利安似乎陷入一种怪异的状态。
听到他命令的德克斯特血红的眼睛蹭地一亮,好似身上笼罩的威压也消失不见,它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冕下,我当然会完成您的要求。”
德克斯特不喜欢人类。
但它知道朱迪和阿方索对妈妈来说很重要。
人类虫母觉得重要的东西,理所当然得到保护。
就在悬浮器要跟着人离开的时候,一直勉强维持着清醒的阿方索嗬嗬地挣扎起来,竭尽全力抓住了朱利安的胳膊——尽管上面满是他和朱迪的血肉,朱利安似乎是采取了杀死肉瘤里的虫族以及某种他们还不知道的办法阻止了血液的喷涌而出——“要,小心,那个雕像,不要看……莫尔顿他们肯定接触过雕像外的液体,但仍然感染了……那些液体只能遏制,却无法杀死这些寄生物……如果它们是虫族,或者虫卵,那肯定和现在这些曼斯塔有所不同……小心……”哪怕他都要晕过去,但在意识还勉强清醒的时候,阿方索竭力地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朱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