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其柯看见我们,笑着向我们走来。
“布其柯殿下。”我对他行了个礼。
“冬姑娘,恭喜,恭喜。”他笑着对我恭贺道。
“布其柯殿下,你怎么回来啦?”阿幕问。
“听说五弟要成亲,我回来捧场。”
“消息传得那么快呀!”阿幕有些惊喜。
消息,呵呵,只有匈奴的首领才会传得如此之快吧。
“我还要去给单于请安呢!”布其柯说着就走。
“不用那么快吧,又不急在这一时。”拉路曼走过来说,“现在正是高兴的时候,单于不会计较这些的。”他的语气有些奇怪。
“不行,规矩不能废。”布其柯没管拉路曼,径直走了。
而一旁的撒拉赫一脸奇怪地看着拉路曼。
“冬,今天单于命人从中原带来了风筝。”撒拉赫对我说。
“风筝?”幕弯妸歪着头想了想,“就是可以放飞在天空的吗?”
“对啊。”我看着阿幕那么开心,“在哪里?我们去放放看。”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拿。”撒拉赫说完就走。
大风呼呼地刮着,地上飞石乱走,真有一种“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感觉。
“阿幕,放高一点儿!”我向远方放风筝的幕弯妸叫。
“等一下,我这就放绳。”说着她便开始放绳。
“这风筝看似自由,却无形中有绳子牵绊……”撒拉赫的声音越来越小。
“也许吧,不过真的飞得挺高的。”我说。
“撒拉赫,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心爱的人的父亲逼死了你的母亲,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会。”
“为什么?”
“因为痛苦的只有我自己。”
“那如果你的父亲逼死了你心爱的人的母亲,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愧疚,而这种愧疚不会得到救赎。”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冬,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那么痛苦,可是让你陷入痛苦的人绝对不是良人,相信我,我会是你的良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良人,就像母亲,赵玄尹,还有云浪,他们之间都不是谁的良人,因为不爱,因为爱不起……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幸福,不知道嫁给撒拉赫是我之幸,还是我之不幸,但是它就这样随着时光慢慢开始了,它再也不是我能挡住的洪流,就如时光,就如沈玦也许将要逝去的生命。
我与撒拉赫的婚期逼近,他们也越来越忙碌,只有我总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突然好想吹祁还的箫,喝沈玦煮的酒,想回到长安,或许还能遇见江术士,他会给我庆生,我会计较他骗我,说翻过冬天才是我的生日,我要告诉他我的生日是在深秋,会嘲笑他不会骗人……
“冬姑娘,有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原男人找你。”侍女前来对我禀报。
“哦。”我放下手中的鱼缸,拿起旁边的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着单于许诺我的休槒,果真如母亲的一样,叶子反面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