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一下没了声音。
越王抱着窦施然从后院进来的,他并没有看到,骤然听到窦施然的声音,自是惊到了。
他反应极快,愣过之后便道:“知道了,夫人,奴才先请梁军师去前堂坐一会儿。”
听到侍从脚步渐渐走远,窦施然叹了口气,重新坐下。
越王疑心慎重,她不敢去他书架上拿书,只能听着内室哗啦啦的水声,支着下巴在这里干坐着。
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为何冲凉要冲这么久。
就在窦施然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水声终于止了。
越王片刻后从内室出来,已然换好了惯常的玄色锦袍,锦袍十分平整,没有任何地方隆起。
“王爷。”窦施然朝他福了一福,“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越王神情冷漠,很显然,刚才那段插曲他只当无事发生。
“你来演武场做什么?”
“请王爷恕罪,我没见过这么多兵器,一时好奇就想多看几眼。”
宫中侍卫多佩刀剑,不会用那么多奇怪的兵器。
“演武场不是闲杂人等该去的地方。”越王冷冷道。
窦施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闲杂人等,去都去了,那能怎么样呢?
“请王爷责罚。”
“下去。”
“是。”
窦施然正要转身,又想起什么:“方才王爷更衣时,外头公公说梁军师来了,这会儿梁军师在前堂等着。”
越王眸色未变。
“如此,泡壶茶吧。”
窦施然心里堵得慌,早知如此,便不提了。
梁成片刻便至,手中拿着一叠信件,一进门,正要说话,忽然瞥见书房里的窦施然。
“王爷,夫人。”梁成恭敬道。
“什么信?”越王问。
“都是些军务。属下是否稍等……”
“拿过来。”越王坐到了书桌前,梁成将信函呈上。
窦施然如昨夜一般,自个儿从博古架上娶了茶具,只是架子上摆着十几种茶叶罐子,她不知道他要喝什么。
她只好问:“王爷想喝什么茶?”
越王正在看信,闻言,朝她投过去一丝不善的眸光:“你在乾元宫就是这么当差的?”
那倒不是。
她给皇帝泡茶,从来都是她泡什么皇帝喝什么,哪里会似他这般难伺候?
想归想,窦施然面上依然恭敬:“陛下的事情,常公公事无巨细都会交代清楚,奴婢们只消听从就好。我初来乍到,着实不知王爷的喜好,还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