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潮心情不错,愉快地对他说了三个字:“手摊开。”
啊?
看戏的人一脸懵,不是说要丢去实验楼么?
昨晚水泥瞎叫唤了一夜,陈岁没睡好,大早上的,又被花盆砸进了副本。
他当着陆鸣潮的面打了个哈欠,毫无惧意地摊开右手。
陆鸣潮从实验服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颗水果糖,放进他手心里。
然后腆着张脸关切地说:“这位同学,我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低血糖犯了?既然你身体不舒服,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么多了,吃颗糖,好好休息一下。”
神他妈低血糖犯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那家伙站地稳稳当当。
既不头晕,也不手抖,更不出冷汗,他还就是一脸要挑事的样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看了也得这么说。
“他这不是低血糖吧,我是医生,我能看出来。”
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瘦子提出质疑。
陈岁剥开糖纸,把糖果塞进嘴里,懒洋洋地看过去。
这个男人之前也说自己是第一次进副本,两只手放在口袋里就没舍得拿出来过。
口袋里八成了是藏了什么,有备而来。
陆鸣潮径直向他走去,站在他面前冷笑了一声。
“我说过,请你们保持——绝对的安静,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他只是略略示意了一下,门外就涌入了两个穿着防护服的高个子,二话不说,抓起瘦子就往外拖。
“送他去实验楼冷静冷静。”
瘦子挺不服气,嘴里咒骂着什么,猛然挣脱了那两个人,手放在口袋里摸出东西,就朝着陆鸣潮冲过来。
陆鸣潮背过双手,给了他一脚。
男人摔在地上,口袋里掉出一堆折叠刀、具。
他本来就是个亡命之徒,急红了眼,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眼看着没法靠近陆鸣潮,转身抓起地上的一把刀就朝着其中一个穿防护服的捅上去。
接连刺了好几刀,分明是扎进肉里的手感,可为什么,一点血都没有?
瘦子隔着防护头罩朝里面的人看了一眼,随后满脸惊恐地栽倒在地,连连后退。
防护服里的人眼眸灰白,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尸斑。
如果不是防护服起到了一定的隔离作用,在场的所有人都能闻到他们身上浓郁的尸臭味。
瘦子见情况不对,爬起来就往外跑。
一边跑嘴里一边喊,“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放我走!”
越来越多穿着防护服的死人,将他团团围住,拖向实验楼的方向。
瘦子的尖叫声越来越远,在场的旅行者个个心有余悸。
他们浑身发抖地低下头颅,甚至不敢跟陆鸣潮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