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怀中人裹得密不透风,在将士的护送下上了岸。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自暗夜驶来。
穆云承听见声响,慢慢抬起眼帘。
马车停顿,秉公早已面色铁青,他下了马车,负手而立,攫住穆云承怀中人,唇角一颤。
“世子,如此以身犯险,竟是为了怀中的女人?”
穆云承不语。
“无故去南疆,也是为了她?”
暗夜中,马匹嘶鸣一声,抬了抬前蹄。
“世子调了一半梁军,无端掀了南疆一处偏远的村落,引得南疆王连夜派遣使者来我南梁求和,何故!”
秉公声音暗哑,在雨后静谧的夜空中格外醒目。
“那是一处藏污纳垢之地,我已命人与南疆王解释清楚了。”
穆云承说着还不忘以唇试着怀中人的额头,恍若隔世的眷恋与温柔,让不远处的秉公心中骤然升起强烈的危机来。
他重重一拂袖,“世子,这个世道,不需要情种!”
穆云承轻笑一声,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无奈与苦涩,“秉公,情之一字,云承至今未能参透,既然参不透,就不必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若参不透,老夫不介意让你参透!”
说罢,他抬了抬手臂,“来人……”
“秉公,你看着我长大,当知道,有些事,我若坚持,无人可动摇分毫。”
秉公颤颤巍巍的后退一步。
他便这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颀长的身影款步踏上马车。
马鞭抽打,马蹄翻飞,掀起一地泥泞,不多时,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而南阳河以北,段青阳正欲熄灯入睡,就听墙角一声轰鸣响彻寝房。
她起身,刚披上外杉,就见白祁阴沉着一张俊脸,自暗处而来。
“王上……”
段青阳才开口,就觉脖颈处一紧!
她不敢置信的低头望了望白祁伸出的手臂,腕处青筋隐隐,陌生到令她悸恐!
“她在哪儿?”
低沉的声线和着怒意,铺天盖地敲向段青阳的耳膜,她艰难咽下一口惧意,断断续续道,“谁?”
“段青阳,孤已经许你妻位了,你既咄咄逼人,善妒阴险,那孤便不介意,改立旁人!”
段青阳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扬了扬眉梢,毫不在意的抬起下巴,“她逃了?她带着朱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