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一笑,问:“刘老伯,你可知道关岭有个地方,叫龙遗村的?”
没想到,我话一出口,刘老头脸色就吓得铁青,没了刚才的兴致。
“怎么了,刘老伯?”我觉得奇怪,于是尽量礼貌地询问,不过心里却想,一个地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身心素质如此之差,他要是跟着去,不会还没到关岭,就一命呜呼了吧?
“哎……”刘老头一个劲地叹气。
“别叹气啊,这会触霉头的。”许少德道。
“也没什么,我以前插队的的时候,碰上一个女的,谈得还可以,只不过……这个就不告诉你们了,你们还小,不理解的。”刘老头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离题了,于是又说,“那女的就是龙遗村的人,还有,我记得,徐前说那群贩子去的地方,好象就是龙遗村旁边的一个竹林里。”
竹林?这么巧?我心里一颤,徐前二说的是,龙遗村的一个竹林禁地,莫非真的是同一个地方?我看着刘老头的脸色,揣测着,他是不是把人家闺女给糟蹋了,所以心虚呢?但是,刘老头说,最好马上出发,他已经准备好了,孩子扔给街坊照顾,而且艾伯特会跟着去。
我听了后,觉得刘老头好象不是那么看重财宝,他的语气里,好象有一些隐忧,似乎另有目的。不过这只是无端的揣测,是人谁不喜欢财,况且我也喜欢这种刺激。
三天之后,我们终于准备好,踏上了开往贵州的火车。而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龙遗村会给我们意料不到的惊奇。
我和许少德,刘老头,艾伯特坐着火车到了贵阳,但是我事先声明,中华的古物绝对不能让艾伯特带出中国,虽然自己做的事情和盗卖文物的差不多,但是我说的时候居然理直气壮,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我们先在贵阳住了两天,这两天之中有很多事要做,除了准备一些必须的应急用品,还要查阅一些资料。我虽然离校多年,但是速记的天赋还是存在的,我感觉这趟很可能会和夜郎国有着很大的关联。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古夜郎是贵州里最神秘的一个国度,天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更神秘的危险潜伏了千年。
夜郎是我国秦汉时期在西南地区由少数民族建立的一个国家。西汉以前,夜郎国名,无文献可考。夜郎之名第一次问世,大约是在战国时期,在《华阳国志·南中志》中,有一段记载楚襄王派兵攻打夜郎的记载:“将军庄跃溯沉水,出且兰(今贵州福并县),以伐夜郎王”,“且兰既克,夜郎又降。”
这时,人们方知西南有一夜郎国。夜郎何时兴起已经无从可考,但是它的灭亡则被认为是在汉成帝河平年间(约公元前27年)。这一年,夜郎王兴同胁迫周边22邑反叛汉王朝,被汉使陈立所杀,夜郎也随之被灭。
只不过,人们一直对古夜郎个地址争论不休,也一直没有谁能说服谁。只是,大家认为,应该处于贵州的某地,但现在也有人说是在湖南。
在贵阳的时候,我还特别去咨询了一下医生,问了问人是不是会有强迫忘记的能力。他说,的确有这种病例。我在云南看到的幻景,很可能真的发生过。这么说来,那个小孩子的头颅,以及隐现的女人,真的和我有关系。难道,我杀过小孩子,或者亲眼看到小孩子被杀了?
两天后,前往关岭。
因为在当时,通往关岭县的公路还很颠簸,而且有些偏僻,所以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我甚至一度以为刘老头要西去了。
我们乘坐坐明明只可以乘坐20人,却硬被贪心的司机塞了40人的破破烂烂,几乎被我认为是解放前才会有的大巴里,一路摇摇晃晃的驶向了青山老林中。破车在老式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艰难的挪动着它庞大的身躯,因为是山城的缘故,车子几乎一大半都是行驶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颠簸的车况让许少德晕车晕得很厉害,几乎是脸色苍白的快要昏倒的样子,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胃部一阵阵剧烈的抽搐而翻腾,早饭和午饭都被我贡献给了窗外还算优美的景色。
倒是刘老头和艾伯特一点也没有晕车的样子,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先担心自己才是。破车经过一站又一站,车上的乘客也渐渐只剩下了司机还有我们四个人。空出来的车厢里渐渐散去了一些汗臭味以及等等其它的臭味,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一点,可是心里莫名地忐忑不安,我不禁开始怀疑这次旅行的正确性。
“关岭快到了!”贪心司机回头望了我们一眼。
抬头看向车窗外,当稀拉的建筑跳入我的视线范围内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一阵剧烈的跳动和疼痛,一个幽怨的女声仿佛就在我耳边,轻轻叹息。我们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这个小村落的我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踏入了一个诡异的漩涡里。
九十年代的关岭还很古朴,我们下了车,镇上的人们都马上盯着我们,然后指指点点,我想,是以为有艾伯特的原因。毕竟,一个山里的小镇,很少看到外国人。我们此行目的并不单纯,所以也不打算留宿在县里,只想赶快结束这此行动。奇怪的是,我们问了县里的很多人,甚至八九十岁的老人,他们的回答居然都一:根本没有龙遗村这个地方。
第三部 古夜郎 06。大峡谷
我们在路上就在推想着各种遇到的情况,想着龙遗村有多么的难找,多么的偏僻,但谁都没想到,结果会是查无此地。我们还特地找了借口到县政府的相关部门去查询了一番,结果真的没有发现这个村子,就连相似的读音都没有。
“老伯,你不会记错了吧?”艾伯特无奈地问道,看他那样子,似乎想马上离开,因为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刘老头不出声,我也烦恼不已,照理说,就算刘老头记错了,徐前二也不会说错啊。谁要死了还会说句错话来贻害他人的?我已经预料到此行不易,只是没想到地方还没到,就碰上了钉子。
不过,我们借口自己是研究民族学的学者,以及刘老头托朋友照的假证件,终于在县政府的档案馆里看到了关岭县的各地资料。当然,艾伯特和许少德他们在外面等着,他们进来容易暴露我们是骗子的身份。
档案室很小,但是那几本文件厚得跟砖头似的,资料丰富。正在焦急查阅的时候,档案室里走进了一个中年人。他说他叫陈林,也是来查资料的,说是研究关岭的“红崖天书”。这个红崖天书在关岭,甚至全国都有名,稍微懂点考古的人都知道。因为和故事关联不大,我就不多说了,重要的是这个人在后来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说他赶时间,希望我们让让位置,他还得赶时间。我们本来就是虚假身份,自然不好意思跟真正的学者抢位置,于是只好让出位置。
“你们要找什么资料,我可能可以帮助你们。”陈林一边查一边道。
“我们找龙遗村。”我立刻答道。
“龙遗村,我好象听查馆长说过……”陈林低吟道。
“查馆长……你是……”刘老头接话道,“不是查东林吧?”
“你认识我们馆长?”陈林放下手上的资料,回头打量着我们。
“那家伙,不说也罢。”刘老头苦笑道。
“什么馆啊,你是什么馆的,我看你也不像本地人。”我好奇地问道,看这个人学识渊博,兴许知道龙遗村。
“我在北京的一家博物馆工作,来贵州查查‘红崖天书’的事情。你们要找的龙遗村,我好象在哪里听过的。”陈林思索道。
我不敢出声,生怕打断陈林的思绪,刘老头也跟着安静下来。
“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年,我来这里考察‘红崖天书’,听说有一个叫金竹的大峡谷崩塌,他们说,那个峡谷里,有一个龙遗碑,指引着一个宝藏,谁找到那个宝藏谁叫能升官发财什么的。不过后来峡谷崩塌了,那事情就被人忘记了。那何况,那个峡谷经常闹鬼的。”陈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