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好奇那位归隐的将军与这位皇后的关系,一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将领,周禅心中却有另一种想法,此次来也不仅仅是打探虚实,更像是来看戏的。
“陛下的士兵确实英勇,不过臣与皇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知道她征战沙场的将军,臣手下有位姑娘,来时便一直有和臣说想与皇后娘娘比试一番,臣实在是被扰烦了才斗胆试问陛下和娘娘可否圆其所愿。”
声音不大,但是能让萧衔听得清清楚楚。
周禅意味深长地笑着,目光暂留在刘沅身上,当初她与公孙祉闯入将军府时周禅本以为她与公孙祉是一对,后来打探到豫王萧衔和离过的王妃也是她,前不久又听闻她与萧衔大婚,见她现在拘谨的模样,周禅到觉得这几人之间一定有故事,只是不曾见到公孙祉,不然他还真想问上一问。
萧衔看向刘沅征求她的意见,刘沅倒是饶有兴致。
本就是搏击长空的苍鹰,怎可折了双翼关在金笼里。加之近日因前路所在迷惘心中空虚,如今与人比试一番倒让她有了些波动。
刘沅回应了萧衔一声就见她起身要去换衣,萧衔却沉了眸子一脸严肃。
周禅的请求要回绝的话很简单,堂堂皇后哪有随意和别人动手挥剑的道理,可偏偏刘沅并没有这些概念,毕竟她从不觉得自己是皇后,自然没有守规矩的意识。
后宫生活枯燥,到底是不适合她的。
公孙祉站在人群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校场上,没人会注意到他,萧衔给的解药让他恢复了不少,他负手立如松柏一般,眉宇间又重新恢复了那运筹帷幄的模样,眼中只存在有刘沅,看着她重伤求愈的右肩,刘沅出奇的坚韧,今日的比试也正好让她缓冲一下。自从帮萧衔复国后仍不能回到那个世界对她的打击其实不小,这段时间都是浑浑噩噩的,如今出手打一次也未必不是好事。
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宁静的,这段时间的她太过平静,他真担心她突然有一天就疯了。
萧琮前段时间旧疾复发如今才恢复些,待侍从将他推到席位上众人先是行礼,他回礼后便向萧街行礼,却瞧见他满脸忧愁,萧琮又见着刘沅不在,再见还在为身旁人做指导的周禅,他倒猜中了许多,却并不担忧:“陛下,皇后娘娘这几日状态不佳,打这一场未必不好,且以娘娘的能力,陛下也不必太过忧心了。”
萧衔自然知道,刘沅那样的人有自己的把握,可他还是放心不下。
“皇兄,沅儿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而周禅他们明显是带着准备来的,这不怕一万就怕的万一。”他皱着眉,时而看看在做准备那名女子,那女子体格虽然比刘沅要小,但眼神很是犀利,再看她那高傲的模样,能让周禅推荐出来的自然不会是臭鱼烂虾。
见他确实心中着急,萧琮便望向人群后边的那人,见他却是镇定自若,他便不担心了。在他以前想当皇帝时便研究过公孙祉和萧衔,那时的定论如今依旧成立,一直以来,萧衔的威胁都不及公孙祉,虽说萧衔已经成了皇上。
只是,萧琮也不想那么多了,已准备安度余生,闲事琐事他也不想管了。
“陛下,皇后娘娘征战沙场多年,每每出生入死,今日不过是比试,点到为止,并且见着娘娘的模样,不也很乐意的吗?”萧琮偏了偏头,饶有兴致说道。
看向已做好准备走来的刘沅,寻常比试用不上护甲,她衣着发冠虽简朴,但精神却似朝阳,面纱已解,宽袖长衫已褪,好似回到那五年的刘沅。
萧衔见着她这番模样,心中动摇不少,比起是皇后的她,不如是马上威武将军的她。
他不禁质疑起自己这一招的对错,嫁他时,两次都是以未儿的名字,哪怕很多人知道她是刘沅。
对上周禅身边女子,刘沅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厌,见他也是十分吃惊的模样。毕竟杨成柳与他有过一段情缘,他那时放了她,而她在那之后便一直留在周禅身边,那时的杨成柳心中应该是有周禅的,但说不定也有沈厌。
只不过……
刘远看向杨成柳,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她这人一向记不住人脸,只是感觉上不对。
公孙祉也见过她,与之前不同的,是她左眼处纹了花纹,是紫红色的,与凤尾花很是相似。
杨成柳之前并不会武,大概是在周禅手下学了些招术,体格也端正了不少,多了几分刚毅。
“那纹身倒是很有意思。”刘沅眸子微亮,话语十分诚挚,倒让众人鸦雀无声。
公孙祉倒弯了嘴角,刘沅的变化并不大,所思所想总会在奇怪的地方,听她的语气,好似她也想去纹一个一样。
杨成柳也失去她刚才那副逼人的气势,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纹身,瞧着刘沅并不是调侃反倒像发自内心,她柔柔回了一句“谢谢”。
刘沅腰间佩戴着一柄装饰简朴的长剑,看着应当又是她自己设计和打造的,。
她轻步走向校场中央,虽没有长衣飘飘,但在细细雪中身影显得格外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