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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黛提脚便往丧葬铺里面冲,倒是蒲老爹,搞明白自己发错了火,有些尴尬,讪笑着说了一句:“一般人也想不到不是!”然后跟着陆黛往里面走。
温大海倒不会跟他们生气,挺理解陆黛的心情的,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之路。
丧葬铺后面是一个院子,穿过院子,里面才是厨房、堂屋、厢房。里面跟外面简直是两重天,进了院子,完全看不出这里是丧葬铺!院子里种着两株早银桂,一株靠近其中一件厢房。
陆墨就躺在那间厢房的床上。
毕竟是姑娘家的名声,温大海赶紧解释了一句:“这里是我娘来看我时住的地方,也没有别人住过。”
陆黛点点头,走近了瞧。陆墨果然脸上还有少许红晕,一副刚退烧的样子。空气中还有淡淡的中药味。再一看陆墨的脖颈,应该是换了一套衣服。也是,之前晕倒在雨里,那衣服再穿着还不得要人命。
见陆黛看向陆墨的衣领,温大海脸一红,赶紧接着解释:“那衣服都湿了,我去隔壁叫李铁匠的老婆来换的,衣服是我娘的旧衣裳,你们别嫌弃!”
说话间蒲老爹已经抓起陆墨的手腕把了一回脉,冲着陆黛点了点头。陆墨这样子,确实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再喝几服药就好了,至于调理身体的事情,得慢慢来。
陆黛觉得这老实汉子挺有趣的,听蒲老爹说了没事之后,陆黛才一本正经的回温大海的话:“大哥,阿姐也是遇到你这样的善心人,不然还不知病成什么样了呢!换衣服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能嫌弃呢!”
蒲老爹拍了拍手,笑道:“你这年轻人还有点意思!叫什么名字?”
温大海老老实实的回答:“温大海。那什么,老人家。小妹子,要不然咱们出去说,别吵着大妹子了!”
噗。陆黛乐了,小妹子大妹子。这什么称呼!
陆黛指了指蒲老爹,又指了指阿墨。又指了指自己:“蒲老爹,陆阿墨,陆阿黛。”
然后摇了摇头:“这天也不早了,我得把阿姐弄回去……温大哥,请问你给阿姐请大夫花了多少钱?我这就算给你,总不能白占你这许多便宜吧!”
蒲老爹也道:“这都快到酉时(17点至19点)了,是该回去了。”
温大海皱了皱眉,没有接钱的话茬:“这人都没醒,你们要怎么把人带回去?”
陆黛望向蒲老爹,她不知道这土匪一来一去,牛车还在不在。
蒲老爹见陆黛这样,乐了:“这个时候想起蒲老爹来了?放心吧,牛车被我停在药房的后院呢,铁定好好的在那里。”
陆黛确认了牛车还在,才转头对温大海道:“我们有牛车。”
温大海摇头:“不行不行!那牛车得多颠簸啊,阿墨姑娘这样子经不起折腾了!万一这一颠簸一吹风,再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才好?”
陆黛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事情,可是,总不能把阿墨留在温大海家的,这一不亲二不熟的,再说要是温大海知道阿姐是灾星了,还不定怎么后悔呢!而这镇子上一共就只有两家客栈,这今天土匪这么一折腾,那两家客栈哪里还敢开业啊!
温大海刚反对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倒不是嫌陆墨是灾星,刚刚在去齐芳斋门口的路上他也有听到别人聊这个,他并不在意。他想的是,自己这里是丧葬铺,就算厢房和前面店铺隔了一个院子也还是丧葬铺,到底是晦气,把人留在这里也不好。
想了想,温大海道:“我再去抱一床被子来,待会儿两床被子,把人裹严实了再放到牛车上去。”
陆黛不想再给温大海添麻烦,可眼下陆墨这情况,确实是经不得吹风的,也就不矫情,点了点头:“回头洗了给你送来。”
温大海摆了摆手:“听说你们家就你们两个人,哪里有那个时间。别管那么多,到时候我自己洗也是一样。”
陆黛不跟他争,到时候被子在自己手里,洗不洗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蒲老爹对这温大海越看越顺眼,这年头这么心善的年轻人不多了。当下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就去药房那边赶车了。
陆黛这才一边掏钱袋,一边问温大海:“温大哥,我还是先把阿姐看大夫的钱算给你吧!”
桌子上放了五副药,算上陆墨喝掉的那一副,六副,真真的,价格应该不低。陆黛庆幸这次东西卖了不少钱,不然还真没有底气对温大海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