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奕凝神不语,心里却是因她这话而心生喜悦,因为她的同心结不是送给阿亚,而是要送给他的。
可他并不伸手去接,而是眸光幽深如夜地望着她。
蓝沫撇了撇嘴,这个男人还是不信任她吗,连她编的东西也不屑一顾?哼,蓝沫才不管他是否喜欢,直接捉起他的左手,将同心结绑在了他的手上,还打了个死扣,随后又将另一个戴在自己右手上。
她喃喃自语地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总之,开战在即,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事,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蓝沫的声音很轻,轻地被风一吹就差点听不到,可齐泽奕还是都听进了耳中,他不是不想信任她,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下,他身为一军统帅,必需保持完全的清醒,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乱了心智。
齐泽奕伸出长臂,温暖的手掌紧握住蓝沫微凉的小手,将她带入怀中,神色轻浮地挑起她的下颚,漫不轻心地道:“既然什么都愿意做,那么本王决定出兵支援滨阳城,你也随同本王一起前去吧!”
一听他要出兵,蓝沫急急地问:“你就不怕中了夜珲的埋伏吗?”
齐泽奕不以为然地冷哼:“有埋伏又如何,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本王倒要看看,他那些个阴谋,是否真能除掉本王!”
蓝沫凝咽,完全被齐泽奕威凛的气势所震慑住,她愣愣地看着他,仍旧妖娆的俊脸,可是这分妖娆之下,却多了分令她感觉陌生的王者之气。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纵使刀山火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怕!”她呢喃出声,眸光坚若磐石,不可动摇。
齐泽奕垂眸,目光与她交织,他越发地被她身上这种处事不惊的魅力所吸引,俯首下去,他含住了蓝沫那双诱人的红唇。
三日后。
喀昌国的大军已经到达滨阳城外,而齐泽奕仍旧没有与韩予洛取得联系,完全不知道安阳城那边的情况。
司洛城门外,大军有序地朝外走着,罗峰骑马在一边监督,直到军队完全出了城内,他才策马追上齐泽奕。
“王爷,总共五万士兵,不多不少!”
“恩!”齐泽奕点头,转身看了看后面跟着的长长队伍,最后目光落在了旁边安静骑着马儿的蓝沫身上。
在这封建王朝,平时只要一提到战争,人人都惶而自危,巴不得远离战乱,可这个女人都连半点惧怕之色都没有,仍旧一脸从容。
此去支摇滨阳城,他并无多大胜算,敌人十万,他才带了五万,在实力上已经相差了一半,所以若想赢了这场仗,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大军行了一天,接近傍晚时,齐泽奕下令择地安营扎寨。
是夜,深蓝色的苍穹里,一轮冷月当空,凌厉的晚风吹拂,连绵起伏的山岭上百草律动,树叶偶尔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可怖。
时至夏未初秋,边关的气温已是有些寒冷,蓝沫吃过晚饭,想找罗峰来问,她今夜应该睡在哪个营帐内,可是寻了半晌,也没发现他的人影。
无奈之下,蓝沫只好硬着头皮来到齐泽奕的帐篷,进去的时候,他正和几位将领商讨着事情,蓝沫心知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扰他,所以又退了出去。
微冷的夜风吹打在她娇小的身体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眸望去,四周都是巡逻的士兵。
她就那样安静地站在外面,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腿脚生麻的时候,那些将领才逐渐离开。
此时的蓝沫已是手脚有些冰冷,她搓了搓冻红的手掌,撩开帘布走进帐篷,却见齐泽奕正在脱掉身上的战甲,她忙乖巧地过去帮他,然后把厚重的战甲挂在衣架上,又拿来干净的里衣给他。
可是她冰冷的手刚碰到他的肌肤,就被他捉了住。
齐泽奕拧眉,“手怎么如此凉?”
蓝沫嘟着嘴唇,刚要回答,却见罗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士兵,手中抬着一个浴桶。
罗峰恭敬地道:“王爷,热水已经备好!”
“放在这里,都下去休息吧!”齐泽奕吩咐完,松开蓝沫冰冷的手,自已解开衣带。
罗峰挥手示意那些人都退下,然后才朝营外走去,蓝沫见状,忙唤住他:“罗副将,我今晚睡哪儿?”
罗峰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齐泽奕,这王爷没另行吩咐,所以他当然是没为蓝沫单独准备帐篷。
齐泽奕挥了挥手,让罗峰退下,然后慵懒地开口对蓝沫说:“你留下来伺候本王沐浴!”
彼时帐篷内就只剩了他们两人,齐泽奕已经褪完衣衫,进了浴桶,温热的水十分舒适,让他顿觉神经松弛。
蓝沫站在那里,小脸通红地看着他健硕的后背,心里不悦地谩骂着,该死的家伙,行军打仗还这么臭美,还得让人伺候他沐浴,真是可恶。想来以前,他何曾让她做过这等事,感情现在是把她当现成的丫环在使?
正这么想着,齐泽奕不耐的声音响起:“还不快过来,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