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笑声过后。又有人说道:“一看他就是个公子哥的模样,朝廷的事咱们管不了,只有求菩萨别让这位侯爷给咱们再添乱就行了!”
马上有人接口:“谁说不是呢!先前那个侯爷,开工两个月都没见过他人影儿!来了两次,说的狗屁不通,当真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不懂也就罢了,还把大舅哥都安排到咱们这儿来了,哎呀,难不成当这运河是他们家的了?”
“你知道什么啊,不是大舅哥,是人家侯爷的亲小舅子呢!”
……
再往后的话他听不下去了。
握紧了拳头,他竭力克制着自己冲进去怒吼的冲动,转身离开了。
这些人的嘴巴的确是太过刻薄了些,可是,要不是有宁致达在前头做的榜样,别人又怎么会有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些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只要他能做出成绩来,自然堵得上这些悠悠众口。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些话就像挥之不去的苍蝇,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
所以他回来的时候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又不想让家里人跟着担心,所以他不能说。
男人,总是要负担起更多的责任。
书香抬头看着宁致远,好一会儿的功夫了,他手中的书一页都没有翻。
他这是怎么了?
书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轻声说道:“妾身吩咐小厨房煮了参芪汤,先出去给老夫人和二夫人送去。”
宁致远默默地点点头。
书香出了房,锦瑟和碧萱忙迎了出来。
书香吩咐锦瑟:“你带人把参芪汤给老夫人和二夫人送去。”
说着话绿云也回来了,书香示意绿云过来。
绿云跟着书香去了厢房。
书香坐下便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
绿云说道:“奴婢也不清楚,听门房说,侯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看。”
书香说道:“去问了长兴长旺了吗?”
长兴和长旺是跟着宁致远出门的小厮。
绿云说道:“问过了,听说……”绿云顿了顿,说道:“……像是侯爷在运河那边听了什么话。”
书香看着绿云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得起了疑心:“听了什么话?”
绿云有些难以启齿,蹙着眉头低下了头。
书香看在眼里,便猜到定是些不好听的话:“是关于咱们家的?”
绿云低声说道:“……是有人在背后嚼碎嘴子,编排从前大爷的事。”
书香顿时了然。
宁致远一定是听到了有人说宁致达的坏话,却又不好出口反驳,这才受了闷气回来。
运河那边除了沈万宏便是宁致远最大,在背后说闲话的只怕是些官职低微的人,若是宁致远与他们较真,只怕会跌了身份。
何况宁致达也实在是不争气,活着的时候落下那许多话柄,也连累了宁府上下人等。
想起宁若霞和宁若莲等人在外的多疑和自卑,书香不由得心生感慨。
宁致远虽是男子,终究还是跨不过这道坎。
事关宁府脸面,宁致远自然心里难受。
书香沉吟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绿云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