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宗柏几乎带来了全部兵力,论起打仗,赫连卿虽然没有输过一场,可安宗柏却的行军经验在他之上,哪怕是罗素,都赞叹不已,不敢小觑。
“王爷,镇南王如今出兵,末将想不出几天就一定会宣战,这场战双方都准备好,论起兵力我们虽然不吃亏,可毕竟在西楚城外,若是要强行攻入,会伤及城中百姓。”罗素在一边提醒。
“引开安宗柏,不要伤及他。”赫连卿说道。
“这对镇南王而言恐怕是奇耻大辱,在战场上,他从来都以铁血著称,王爷纵使有心让他,他更不会领情的!”
“战场无眼,皆是西楚的子民与将士,本王并不是有心让他,只想少伤及无辜。一旦攻入城中,就可以收手。”
那里还有葬着他母妃的地陵,也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至于安宗柏,战场无父子,他也清楚对方的个性,他尽量避免再起更大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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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筱瞳一事,他更是亏欠了安紫薰不少。至于安宗柏,他必须要再三小心的准备,不能再出差错!。
“罗将军,若是镇南王主动前来宣战,本王要亲自上前,到时有镇守整个军营。”他将原本属于罗素的令牌递过去。
“王爷的意思末将明白,末将定不辱此令!”庆王重新分给他兵力,只想再最后能拖着安宗柏,能与安宗柏交手而能不伤及他的人,除去王爷外,只有他一个人。
王爷的用心良苦,可镇南王的脾气却更是固执。罗素只怕到时,镇南王背水一战,将原本想放过他的王爷逼到没有退路。
罗素退下后,赫连卿靠在榻上,第一场仗就是强手对阵,一旦交手,不能伤不能放,他定是要生擒安宗柏才成。
曾经这个人破了北燕的铁骑,他也想见识下安宗柏到底有厉害。
初春的天气他感觉有些发闷,解开衣襟,手指尖触摸到心口那道久久才愈合的伤口。雍和宫那一夜,三生蛊吸进血腥之气意外从休眠中复苏,他心口的伤逐渐好转,大抵是伤了很久,居然留下浅浅的伤痕,摸上去凸在肌肤上。
又想起她最后说的话,心中那里隐隐作痛。
赫连卿长叹一声,他每天不断忙着,尽量的让自己累到不行,可尽管如此,他对她的思念与疯长的藤蔓似的,带着尖锐的刺勾在心上,不断覆盖,每跳动一下遍体铭刻的疼。
他阖了眼帘,不一会有人进来在他身边,轻柔的手搭在他肩头,赫连卿猛然张开眼睛一把握住那纤细手腕,止不住笑意浮现脸颊,转身急切道:“宝宝。”
倏的,他笑吟吟的脸顿时微微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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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的失望他颓然的放开手掌,她如今恨着他的,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又如何会来军营。。
来人同样眸子一暗,明明早就知道结果,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心中知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属于她。
他甚至并不在乎她费心为他付出的一切,他可以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若说她有特别,只因为姐姐伺候过他吧。
她的手腕定定的悬在空中,上一刻肌肤还有他留下的触感,随着他的放手,飞快的消失殆尽。
“王爷。”她垂手而立,瞧着他慢慢转过身子。她的出现并没有让他在意丝毫,一句责怪都没有。方才那一声宝宝,她瞧见王爷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之后又陷入一片孤寂氯。
“这一次并不是小鸾私自出宫,是皇上命小鸾来见王爷。”
赫连卿身子微动,半晌道:“父皇身子如何?”
他曾经秘密入宫见过赫连御风一次,二十多年的父子,到了如今他们才真正的能坐下说上几句话僮。
“父皇唯一所求,死后能与你母妃同葬。”相对无言片刻,赫连御风说了第一句。
“母妃好容易才得安宁,父皇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他介怀这些年赫连御风对母妃的疏忽,甚至连母妃过世的死因,至今都还是一个谜团。
大抵料到他的反对,赫连御风并没有生气,“你怪父皇对你母妃薄情,如果有一天你站在父皇的位子,也许你会……”
“皇位与她,我早就有了抉择。”他记得春水说过,三皇叔你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所以你不会去在意更不会去珍惜。
如今他懂得在意与珍惜,赫连卿知道天下与所爱的人之间,他更想得到的是什么。
赫连御风眸光一暗,“卿儿,不后悔?”
“不后悔!”坚定的打断赫连御风的话,他长身巍然站立,“失去了她,要这天下有何用!父皇你得到天下,可惜同样保护不了母妃!”
他转身离去时,从赫连御风的眼中看到一丝异样的锋芒,甚至带着赞许……赫连卿没有仔细思量,大抵这一次见面是他们父子今生最后一次吧。
宝宝说赫连氏的男人都是混蛋,确实没错,他百般抵触赫连御风,可身体中的血液有一半、来源于他,所以骨子里他同样继承了他身为帝王的冷漠无情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