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比如讲砖瓦建筑的,小册子里就只讲各种泥水材料和相应的建造方法,讲纺织的,书里便分步骤详细说了如何才能织出布匹以及织机要怎么造,造出来了又要怎么用。
&esp;&esp;讲榨油,他就列举了各种榨油的办法以及那些作物可以用来榨油,相关工序又是什么等等。
&esp;&esp;而且除了农书和工学的书籍之外,后续谢良臣还打算推出算学书籍,不过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所以谢良臣打算先缓缓。
&esp;&esp;“那夫君可还要继续招学徒?”盛瑗又问。
&esp;&esp;谢良臣看了眼侄儿,见他已经将《三字经》背完,便道:“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远哥儿先回去吧。”
&esp;&esp;闻言,谢承远握着书,叠起两只小手朝他一拜,糯声道:“二叔,小侄先退下了。”
&esp;&esp;等人走,谢良臣这才握了盛瑗的手道:“书肆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esp;&esp;盛瑗也跟着坐下来,面上神情严肃,“没有,我已经让人问过了,说没有发现赵家母子的踪迹。”
&esp;&esp;谢良臣这书肆地处京城军、民混杂的西区,当初他买下时花的钱并不多,铺子的铺面却很大,除了前面的门头外,后面还有个院子,而里头则有十多名他陆续收养,原本流落街头的孤儿。
&esp;&esp;此事除了盛瑗外无人知晓,平日谢良臣也只让江着时不时去看看,送些吃食。
&esp;&esp;谢良臣教他们认字,还请师武师教他们拳脚功夫,而这些以前常年混迹街头的孩子们人也十分的机灵,所以谢良臣还会让他们帮着收集情报。
&esp;&esp;毕竟那些街道以前都是他们走惯了的,谁家有几口人,哪个是外地来的,恐怕他们比官府还要清楚。
&esp;&esp;谢良臣之所以开这间奇怪的书肆,一是为了以后想印什么样的书都可以,二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人。
&esp;&esp;朋友也好,学生也好,他虽然十分看重,不过谢良臣也没打算把赌注全压在这两头,他得有自己的杀手锏。
&esp;&esp;所以他收养这些孩子并不只是出于善心,他也要对方能为他所用的。
&esp;&esp;以后各地还会有新的书肆开起来,谢良臣会把这些人分散到各地去,尽量让他们为自己组建一张足够大信息网。
&esp;&esp;盛瑗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了,毕竟两人如今夫妻一体,既不能退,那就只能一起前行。
&esp;&esp;所以刚才她说想换个地方,以及是否再收养更多的孤儿,便是在隐晦的表示,目前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
&esp;&esp;听她说还没有消息,谢良臣也不着急。
&esp;&esp;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找赵家母子的下落,可惜搜遍了京城也没找到人,偏偏守城的士兵也说在赵校尉“畏罪自杀”前都无类似长相的母子出城。
&esp;&esp;自军中贪污案被揭发一来,兵部已有多名武将出事,不过都是低阶官员,以校尉居多。
&esp;&esp;其中不少人等不到官府来拿人便已“畏罪自杀”,甚至连亲眷也一并自戕而死,蹊跷得很。
&esp;&esp;而那些活下来的人,则无论刑部和大理寺如何拷问,对方都茫然摇头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唯一的例外便是赵校尉的妻儿,他们自赵校尉被“揭发”的头一天便不见了踪迹,如今除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在找他们,京兆府的衙役们也在找人。
&esp;&esp;综合各方面的消息来看,如今兵部有人贪没粮饷已是事实,且现在各方证据全都指向了这几个畏罪自杀的校尉,只要最后这个赵校尉的妻儿也莫名死去,那么这件案子便可就此结束了。
&esp;&esp;有人想就此结束,自然也有人不想。
&esp;&esp;京城最近的风声都十分的紧,两方势力胶着,还有不少人在观望,做的打算便是在最后关头跳出来捡便宜,亦或者在胜负明朗时再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