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将和女孩之间那根连接着的“线”发出崩开的声音。
他们之间的因果被斩断了。
可斩断“线”的孤独一方却将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女孩身上依然缠绕着杂乱复杂地“线”,自己手中由“业障”组成的“奈落”在完成斩击后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巨大消耗。
“你和她之间的因果竟然只是如此。。。”独孤一方的双眸恢复如初,他看向在此期间毫无动作的龙将。
“你猜错了。。。剑圣大人。。。”
龙将的声音带着丝丝嘲笑:“我并没有如你想将雀将变成了‘锁’。”
“她成为‘锁’的原因。。。只因为她手持‘钥匙’。”
“换句话说!所有手持‘钥匙’的人,最终都会变成‘锁’!”
孤独一方微微愕然:“居然是‘葬器’吗。。。”
龙将眼中青光大盛:“那是‘神’遗落的意识。。。”
“拥有思考的‘神’,将不会再如‘诸神黄昏’一战被‘人’打败。。。这一次,‘我们’会赢!”
独孤一方任由手中由“业障”凝聚成的“奈落”散去——因为就连身为剑圣的他也只能挥动一次这柄由“业障”凝聚而成的剑。
消散的“业障”没有回归到独孤一方的身体中,反而犹如冤魂般徘徊在他身边。
“我们都曾与‘命运’并肩过。。。也战斗过。。。”龙将的语气上扬,仿佛炫耀似的说着。
“抱歉。。。我有些兴奋了。是帕尔斯拓与您一起对抗过‘命运’。。。剑圣大人。。。”
“但现在站在‘命运’身边的是我!是我们!”龙将抬起嘴角,微微侧身露出了他身后依然矗立的四张王座,滔滔不绝地说着:“连睁开了‘业障之瞳’的您,也没法看透悬在雀将头顶的那张由‘命运’编制成的大网。。。”
“她已经是‘神’了。。。她将永远会是。。。”龙将顺着独孤一方的目光看向那个眼神变得空洞的女孩说道。
“但你已经无法控制她了。”独孤一方的脸色凝重,说:“你们之间的因果被‘奈落’斩断,不论你在她身上做了何种桎梏,都已经荡然无存。”
“而我。。。只要杀了你。她就自由了。”独孤一方的身影掩藏在愈来愈浓的“业障”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像听到了天大笑话般的龙将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要给‘神’自由?”
“是给羽落自由。”独孤一方反驳道:“她只是个女孩。并且还有个小子在等她。”
“也好。”龙将点了点头,眼中不曾熄灭的青色气旋如光线般在环绕着独孤一方的“业障”中晕开:“这样我们的目的就一样了不是么。”
“禁术:业障十劫。”
“禁术:问天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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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让人放心啊。。。”
千面摘了头上的兜帽看向脚下生死不明的李笑难叨咕道:“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吗。。。”
千面将怀里的瓶瓶罐罐掏出来挨个倒进了李笑难的嘴里,眼神复杂地看向他腹部的那道被贯穿的撕裂伤口。
李笑难是突然出现在他感知中的,奇怪的是距离他并不远,更奇怪的是李笑难的出现方式让他想到了那个自称赵樱鹿的女孩。
同样的神不知鬼不觉。
还好千面是个小偷。所以在他看到濒死的李笑难时没有痛哭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名医生或是牧师。
作为小偷的千面能够将李笑难腹部这道足以致死的伤口偷走。
不知是因为“切雨”的破碎还是“百鬼”的离开,在那天之后千面好像打开了自己力量上的“锁”——他好像能够偷走这世间的一切。
可惜。除了已经逝去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李笑难悠悠转醒。
“感觉怎么样。”
映入李笑难眼眸的是一张陌生但又很讨打的脸,他知道那是千面。
“多谢。”李笑难声音有些干哑,过量的失血让他陷入了极度的虚弱,同时噙满血液的布衣死死地粘在了自己身上,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案板上还没解冻的海鱼。
“别着急谢。”千面不知从哪掏出了一碗清水放在了李笑难嘴边,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在我们分开之后。如果不出我所料,是赵樱鹿把濒死的你送到了我这。”
李笑难呛了一口水,抬起漆黑的眼眸看向千面:“果然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