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心口不一的状态,江家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旁的江瑾瑜主动开口:“三嫂,我想去,你就一起吧?”
“那好吧,总不能让小妹独自受猜忌。”徐婉盈十分上道地接话。
系统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句:【宿主,您可真不要脸。】
徐婉盈不屑一顾:【怎么能叫不要脸?最多是脸皮厚。】
三人走进荣春阁,刚进屋,就瞧见满地都是衣裳裙衫,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还有两排绣鞋也是乱七八糟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岑氏一见这跟遭贼一样的场景,顿时皱紧了眉头。
“奴婢该死。”几个小丫鬟立刻跪下,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岑氏直接走进里屋,就见李春兰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双手抱住膝盖,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她身上还穿着里衣,面对满屋子的衣裳,完全不知所措。
旁边的梳妆台上,更是摆满了头面,金光闪闪几乎要刺瞎别人的眼睛,可李春兰却不看一眼,毫无兴致。
“时辰都快到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收拾?”岑氏忍不住呵斥一句。
“娘,儿媳做不到。儿媳就算打扮了前去,也只是徒增笑料,那些贵夫人们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然后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笑话我!我还是不去给忠义侯府丢人了!”李春兰哭嚎地道。
这可不是之前用辣椒水的假哭,而是真哭,声音都在打颤,真情流露,根本装不出来。
平时瞧惯了李春兰撒泼胡闹,没理也能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看到她这么不自信,着实有些不习惯。
岑氏安抚道:“你不要听她们胡言乱语,这回我跟瑾瑜帮你选衣裳。”
“就算是老天爷亲自来选都没用,她们想笑话我,哪怕我穿得跟天仙一样,依然还是被讥讽。”李春兰明显是怂了。
岑氏恨铁不成钢地道:“难道你一辈子躲在府里不出门吗?”
“不出门也没什么,反正我靠着承忠和盘哥儿挣诰命,又不指望她们。”李春兰还开始耍赖了。
徐婉盈忍不住感慨:【啧啧,这是受了多大的心理创伤啊。满屋子的珠宝要是给别人,简直像老鼠掉进了米缸,但是咱这大嫂却提不起任何兴趣,难怪人容易仇富。】
系统附和道:【人言可畏。况且那么多贵夫人一起笑话她,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徐婉盈好奇:【她没反抗过吗?】
【当然反抗过,不过李春兰出身商户,只这一个出身就能压死她。她无论是和人讲道理,还是认真解释都没用,别人只说一句,让她不要说这些粗鄙之语,大家听不懂。】
【单这一句话,就胜过千言万语。无论她怎么辩驳,都落了下乘。岑氏和江瑾瑜几次出面挽回,但出门赴宴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着她,难免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就会有妇人专门挑她落单之时挑衅,等闹出笑话来,还要声张得人尽皆知。】
系统解释道,边说还边叹气,仿佛也感受到了李春兰的无奈。
徐婉盈难以置信:【啊,不是,她在忠义侯府里横行霸道,敢跟婆母呛声,和夫君打架,嘲笑公爹,结果在外面变成了只病猫。这不是窝里横吗?】
【那倒不是,李春兰只是在小事上横,大事上可不敢横。再者忠义侯府之前花过她的银子,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有耍横的资本。外头那些夫人贵女们可没花她的钱。】
【哎,可怜的大嫂。】她感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