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自觉已经干净,苏希锦抬手将杯中剩下的水倒掉。
“人被邱公子带走了,你怎……”
她想问他后续有什么打算,谁知还没说完,就感觉唇上带着一股凉意。
韩韫玉手里拿着一方白帕,为她擦唇,“你没擦干净。”
何止是不干净,整个嘴巴红红一圈,全是口脂,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
白皙细长的手指,就在她眼底晃悠,苏希锦微微一愣。
“原想着放长线,挖寻幕后黑手,今天这样也不错,猜不到我身上。”
有时候意外比计划,更巧合。
他靠得很近,眼睛黑沉沉的,中间有亮光,像夜空中的星星。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希锦又闻到了熟悉的药香味。
“你的喘疾好些了么?”
“好些了。”
血玉果然奇特,自戴上后,他病情果真极少复发。
一说话,身上的药草味更浓了,苏希锦目光游离,有些不自然地没话找话。
“也许当作盗窃罪审,会有意外之喜。”
陈国对盗窃者深恶痛绝,是以对盗贼处罚严重。
盗窃满五贯,处死刑;不满五贯者,也处杖刑20,拘役三年。
那人必定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敢认个轻微盗窃,如此一来,就看谁去捞他便可。
“好了,”韩韫玉淡淡暼了她一眼,身子后退,白色帕子被口脂染成了淡红色。
“这么长时间了,”苏希锦说,“我去看看笙笙什么时候下来。”
她说着起身,韩韫玉也不拦着,低头整理着身上的褶皱,只眼睛无意间扫向她身后时,突然一顿。
“等一下,”眉头微微隆起,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紧张。
“怎么了?”苏希锦回头。
却见他突然将自己身上的白袍脱掉,起身披在自己肩上。
“我先送你回家,邱小姐那边让听雪帮你看着。”
怎么突然就要回家了?苏希锦很是疑惑,见他面有晕色,耳尖泛红,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她好像、可能、似乎来月事了。
这下是真尴尬了,苏希锦两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韩韫玉轻咳,伸手往炉子里夹了块银炭,将茶水煮沸后端给她。
苏希锦默默接过。
一片寂静无声。
凑巧天上下起了雨,雨滴一点一点落在车顶,发出沉闷的声音。使得车内的气氛更加诡异。
苏希锦干巴巴道:“这雨好大。”
韩韫玉:“是挺大的。”
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