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吵闹,就借这里炼一下这副肉身好了!”坐到床铺上,绿色的光芒在赵茗身体上溢了出来,恍惚中似乎可以从赵茗的脸庞上看出另外一张脸孔,只见这女人满是情深义重的娇声笑着呢喃,“您要等我啊,蛛妃将这肉身修炼好,除去妖魔的气味,便去找您!这一次,蛛妃便可以常伴您身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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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婚礼真是复杂,光用看的就累死了!”没有什么坐相的趴坐在云府院落的石凳上,柳青鸿发誓,他绝对不要再参加一次皇家的婚礼了。
“你又不是主角,累什么累?”鄙视他一眼,欧行文的坐相依旧稳当,有条有理地摆弄着石桌上的茶具,为身前的茶杯中添满碧绿色的茶水。
理所当然地抢过欧行文的茶水,不见丝毫疲态的幻悠尘十分满足地笑道,“吃饱了,吃饱了,真是舒服啊!能够吃到这么多美味,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此!”
“你有的吃就高兴了,好象自始至终跑腿的都是我们!”风旭阳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乖乖听话换了一张脸孔跑去参加婚礼,吃起天香郡主的婚宴来了。瞄瞄幻悠尘的空无一物的肩膀,挠挠头皮问道,“喂,我说幻师兄,经常腻在你肩膀上的落月呢?从刚才就没见过它了。”
“落月很漂亮吧?”没有回答反而笑得古里古怪,幻悠尘把玩在手中的折扇敲敲风旭阳的脑袋,“枫叶小弟是不是手又痒了?”
“脑子坏掉才会打你身边东西的脑筋。”不满地小声咕哝着,风旭阳没那个胆子大声嚷嚷,幸好那条恶龙已经跑了,不然这会儿就又得多出一个找他麻烦的家伙了。趁着四下无人,风旭阳问道,“几位师兄,该解决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那就要看上面的那位什么时候肯带咱们回去了!”折扇指指上面的参天大树,幻悠尘若有所指地笑道,“这一位已经在上面睡了很久了。”
“睡?”有什么人可以避过修真者的耳目,在上面睡得舒服?好奇心顿起,柳青鸿三人抬头望去,茂密的树木枝叶间依稀可以看得到垂落下来的淡紫色衣袂。
“那是谁?”想都没想,风旭阳便向树冠跃去,动作太快的他根本没有发现幻悠尘再度露出了诡计得逞的狡黠笑容,才刚接近树冠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便直冲大脑,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风旭阳险些一头栽下来,急忙在自己的四周做出一个隔离用的防护气罩,翻身回到地面,风旭阳抖动着全身,企图甩开那古怪的辛辣感,“辣!辣死了!这是什么鬼东西,竟然从皮肤上渗进来!”
“这一位全身都是毒药,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最好不要靠得他太近!”笑咪咪地放马后炮,幻悠尘一点罪恶感没有地向上面招呼着,“凌!起床了!月亮都出来了!”
“月亮出来才是睡觉的最佳时机吧?”衣袂翻飞,飘然落地,凌打着哈欠,费力地睁开惺松睡眼,“好不容易找这么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打算好好睡一觉,却还有扰人清梦的蚊子嗡嗡叫个不停。”
“他说你们是蚊子!”折扇一比,幻悠尘便将其他三个人划做蚊子的行列,自己却笑容可掬地手往凌的眼前一伸,“凌啊!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我已经闻到你身上的香酥鸡翅膀味道,可不要藏私呀!”
我倒,风旭阳没想到幻悠尘会蹦出这么一句话,加上身上辛辣的感觉有逐渐变痒的趋势,一个站不稳趴倒了长满柔软青草的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拜托你,幻师兄,你才刚刚吃完婚宴好不好?还要吃?呃……要吃也先给我解药!”
“毒不死你,这点小毒一个时辰之后药效就会退了!”乐滋滋地接过凌大方地送过来的纸袋,幻悠尘笑得没什么同情心。
“有美食没人性!”丢下一句精辟的见解,欧行文挂着一张温和的脸孔,对风旭阳送上十二分同情,外加二十分幸灾乐祸。
一个个都这副德行,风旭阳大叹自己倒霉,遇到这么多怪胎,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送到毒药的创造者身上。
“别看我,我从来不做解药!”摆摆手,敷衍着风旭阳,凌侧头问道,“你们决定了,现在就走吗?”
“先和云大少道个别吧!他已经过来了!”塞满鸡翅膀的嘴巴竟然吐字还那么清晰,幻悠尘的这份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正说着,云君瑜已经跨过院落的月亮门,走了进来,看这里人那么齐全,云君瑜心中已经有所明了,出口的话不似问句,而似肯定,“你们要走了?”
“这几日多有打扰,我们也该返程了。”由欧行文为代表,甚为有礼地抱拳道,“云大少爷,若是有缘,日后当能再会。”
“怕是很难了吧!”目光滑到凌的身上,云君瑜双瞳带着洞悉的光芒转向已经解决掉鸡翅膀的幻悠尘,“由他带来的人,想必距离这里非常遥远,恐怕不是以地域为单位,而是以时间吧!幻云,你可否告诉我你与舍弟的真正关系?”
定定地看着云君瑜肯定的面孔,幻悠尘淡然一笑,龙戒中取出一支碧绿色的长笛,温润的玉质长笛好似其中流动着水润光华,笛尾悬着一方小巧典雅的翡翠,长长的长穗流苏随风流淌,丹凤眼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小院的阴暗角落,幻悠尘轻抚着长笛,笑意悠然,“既然是临别,就送上一曲作为纪念吧!”
长笛就唇,清越悠扬的曲调从碧绿长笛中倾泻而出,像是晚风拂过杨柳岸,像是细桨划过碧波湖,一缕缕,一丝丝,溢出云府,流过街道,徜徉在整个洛阳城,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喧天的锣鼓声也沉寂下来,没有人愿意发出细微的声音破坏这样的美妙音色,心在沉醉,灵魂也沉淀,宁静与祥和,恬淡与安适,眼前似乎出现一幅青山绿水的图画,置身其中,清风拂面,心也变得清澄,意也变得悠然。这笛声从有到无,由远到近,不知是何时开始,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当这曲子结束的那一刻,很多人似乎忘记了什么,却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云府内,淡淡的月白色光芒在幻悠尘五人身上闪耀,云君瑜长吐一口气看向幻悠尘的目光也与平日不太相同,最后再转而望向凌问道,“走之前,你不和若流道别吗?”
“有这个必要吗?”轻弹左边耳垂上的蟠龙耳饰,凌邪笑的脸上却是无情,“左耳戴耳饰就已经说明,我没有断袖子的癖好,更何况我现在对那些感情没—兴—趣—”
“好吧!”无话可说,这位长辈的性子向来难以捉摸,云君瑜也不认为夏若流真的与他相合,这大概也是幻云虽然察觉到夏若流的心意,却未曾插手的原因吧!多少有点了解那总笑得很开心的幻云,云君瑜淡声道,“一路顺风!”
“对了!”身形越见透明,幻悠尘的脸上再度露出招牌的狐狸笑脸,“诸位长辈们的厚礼,悠尘先谢过了!”
话音刚落,月白色的光芒顿敛,幻悠尘几人消失在云君瑜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