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几年不见,这厮好像越来越蠢了,明知道老子只是在制造浪漫气氛,竟然还敢深究细节?李无忧暗自恨得牙痒痒,却道:“当天晚上呢,确实是有月亮,但是大家都知道皇宫里的建筑真的是非常高,非常多,遮天蔽日啊,他们白天一般都是点着灯的,何况晚上呢?还有,我们高级淫贼用的火把当然必须是防雨的。唐兄弟看来职业化程度不够的新手啊,记得以后多看点书,虚心向前辈后辈们请教,不耻下问,这样我们的事业才能成功嘛!至于这些比较幼稚的常识问题希望你能在下来后去请教你们的分会长玉兄弟,相信他定能给你详尽的解释。好了,不要再打断我。”
众人虽然知道世上却有法师能制造防雨的火把,但绝大多数没有去过皇宫,而偶尔有一两个像玉蝴蝶这样去过的人,也只是晚上到外宫打过转,自也搞不清楚皇宫里是不是白天也要点灯,听李无忧如此说,都是暗自惭愧,庆幸自己没有问这样的幼稚问题,一面却觉得自己见了世面,对李无忧更加高山仰止,崇拜得别说五体甚至连小弟弟都快投地了。各自将唐鬼狠狠训斥一顿,又催促会主大哥继续朝下说。
“话说我以绝世轻功避开皇宫守卫,进了独对轩。轩内只有蓉妃,就是萧如故他老娘了,她一个人正独对孤轩,泪流不止,那个情形,啧啧,真可说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各位兄弟,你们也知道我是性情中人,最看不得有美女痛苦,少不得要掬一把同情之泪,便要上前满足她空虚肉体、慰藉她寂寞的心灵。”
“应该的!大哥辛苦了!”众人赶忙表态。
“但你们猜这个时候都进来了什么人?”李无忧故作神秘。
“皇宫侍卫?”“宫女还是太监?”“萧冲天那老儿?”“不是空空神偷柳逸尘吧?”“嘿嘿,应该是又进来十几个皇妃,大哥爽翻了!”“李无忧?”“普希金?”“孙悟空,牛魔王?”“罗纳尔多?”淫贼们不可救药的想像力开始泛滥,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不对!不对!”李无忧连连摇头,最后石破天惊道,“你们绝对想不到吧,是我们的前辈——大荒四大淫侠!唉!都怪我的当时神功未成,在这几人面前,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赶忙躲了起来,眼睁睁看着蓉妃被四人蹂躏,却不能上前加入……唉!四人去后,我本打算上去接着安慰一下她,可是这个时候,又进来一个人!你们猜是谁?”
这次所有人都不敢贸然乱猜了。
李无忧瞥了一眼天色,接道:“唉!就是萧如故自己了!接下来的情形简直可以说是峰回路转,让人发指。萧如故当时只有五岁,但这个畜生说的话你们绝对想不到。他竟然指着他的母亲冷笑着说‘是不是很爽啊?淫妇!’蓉妃泪流满面,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那畜生又说,‘六年前你出访楚国,和楚国宫里那个未阉干净的太监做丑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啊!”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听萧如故话里的意思,难道他竟然是蓉妃和楚国皇宫里某个假太监的种?”
叶秋儿暗自几乎没将肚皮笑破,同时心头却也有了几分寒意:“李大哥真是阴损得可以,他之前那么多胡言乱语,其实就是为了说这番话,然后经这帮淫贼一传播,萧如故怕是再也没脸见人了。还好自己是他的女人,要是和他为敌的话……”她再也不敢想下去。
“哎呀!大哥,我明白了!”唐鬼忽然冒了起来,“怪不得萧如故那么憎恨淫贼,原来他是个太监淫贼所生的杂种,阴阳人嘛。他苦心急虑想打下楚国,原来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是想杀进楚国皇宫,去找他亲生父亲算账!”
这次你脑子倒转得快!李无忧暗自大喜,却欲擒故纵,故意皱眉道:“按说萧如故也是一代人杰,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让生灵涂炭吧?”
“大哥,你有所不知啊!”玉蝴蝶似乎也想通了其中关节,顿时来了精神,“当日天下传闻蓉妃忽然病故,我就觉得蹊跷,此时听大哥一席话,这才想明白,多半是被萧如故给逼死的!”
“对,对,算算时间,蓉妃的死也就是大哥你去过皇宫后不久,非常吻合啊!”花蝴蝶也道。
李无忧心道:“老子专门推算了,能不吻合才怪!”却装出一副惊讶之极的神情道,“哎呀,原来如此啊!”随即脸露怒色,一掌拍在身侧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上,愤然道:“不杀萧如故此贼,我公会难以兴盛,大荒百姓没有好日子过!”
“咯喳”一声,那大树竟然被他一掌震得断,轰然倒下,树干随即碎裂成片,射到地上,正组成一个杀气腾腾的“杀”字。
一掌之威,竟至于斯!众淫贼都是瞠目结舌,随即欢声雷动。玉蝴蝶裸出双臂,振臂高呼:“誓杀萧如故!”
“誓杀萧如故!”群情汹涌,应声如雷。
李无忧朗声道:“各位兄弟,没来这里之前,我得到绝密消息,楚国的李无忧元帅经过斡旋,已经与西琦和陈国达成和议,下午已然回到潼关,今夜就要对萧国军队袭营并发起围攻!此乃擒杀萧如故振兴我淫贼公会的千载良机!各位兄弟,我们现在就出发,和李无忧争一争这场大功劳吧!”
“好!擒杀萧如故,振兴公会!”众淫贼兴奋得大叫。
明白真相的叶秋儿却顿时对李无忧肃然起敬:“原来他不是要让这些人四处传播谣言,而是直接去军营送死,为民除害。忍辱负重如此,这才是大侠胸襟啊!难怪苏慕白前辈会收他为徒。”
这个念头才一转过,却听李无忧的传音已然钻入耳来:“你带上我的令牌,立刻去潼关,找到王定,就说……”
“啊!你……”叶秋儿这次是彻底傻了,脑中不断转着一个念头:这人究竟是君子还是小人?”
萧如故最近比较烦。
他弄不明白,堂堂三十多万联军,非但攻不下那弹丸之地的库巢,还被柳随风牵制住,半点动弹不得。更糟糕的是,这十几天里,自己三次都就差那么一线就能攻下潼关了,但对面城中那个曾两次败在自己手中的王定却硬是在缺兵少将的情形下抗了下来,虽然说有两次都是因为大雨而另一次是因为自己的士兵误食巴豆而集体拉肚子。
不可否认楚军的幸运,但反过来岂不是说自己的运气不够好吗?此次出兵自己谋划已久,一开始本来也是势如破竹,甚至拿下了凭栏关,杀了楚国的军神王天,眼见胜利在望,谁也想不到却杀出个李无忧和他的无忧军。
“报,飞鸽传书!”天机头子萧天机忽然闯了进来。
竟然是萧天机亲自带密函来,萧如故直觉没什么好事,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地吐出一个字:“念!”
“楚军张承宗昨日破雷州,萧田将军殉国,十万士兵全数战死。臣将列阵鹏羽河外,与楚军决一生死,望陛下勿忧!耶律楚材!”
萧如故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上次是星越和谷瓶,今天又是雷州!萧田啊萧田,你当朕给你的是十万稻草吗?给我传令耶律楚材,让他放弃鹏羽河,退守煌州,只许坚守,不准出击!”
“是!”一名亲卫带信去了。
萧如故揉了揉太阳穴,不无苦涩道:“天下人都说朕有烟云十八骑,可谓人才济济了,但你看看,都是些什么废物?倒是李无忧,手下虽然就那么几个人,但随便站出一个来,都能顶起半边天。柳随风和王定不说,一个不知名的匹夫夜梦书竟也能将马大刀收拾得服服帖帖,搞得朕精心布置的这步妙棋才走一半就断了后路。”
萧天机道:“当日陛下若肯听我的,将马大刀换成萧人,哪里会让竖子成名?张承宗又怎敢不顾后方而去攻我本土?”
萧如故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整个萧国,敢这样跟朕说话的,怕也只有你了……只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些事,你还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