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王彧尧本来还想让她换新居,加上自己在半山的那套房子已然可以入住,上次去看她巴掌大的房间根本无法适应,但是王茵钟意那处他也没办法。只给她买了不少新衫和首饰,毕竟她在港大读研,认识的人肯定不一样,所处层次更是不同,不可能再同水果摊,小摊贩为伍,总得让她在朋友中不至于抬不起头。
王茵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郁结一吐而出:“方玫同你一起来中环的是不是?听讲你公司打算搬至中环?”王彧尧惊讶于她从哪里得知的消息,片刻后只得点点头。
王彧尧不答反问:“你同她见过面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难怪她今日情绪不对,他出手抓紧她的手臂又问:“你怎么了,她同你讲过什么?”
王茵笑了笑,继续说:“她什么也没同我讲,看来,你真要一直同她在一起。为什么?”只见王彧尧越来越暗,她再也忍不住:“你记不记得,你在温哥华同我讲,你养我到大,中间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出现,这些明明都是你应过我的!”
她情绪激动,患得患失。更受不了王彧尧这样对她,这种满心欢喜后最后只得到空空如也的感觉,真的令她再度崩溃。
“小茵,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同我翻旧账?你知不知你自己多大?”他语气激动,只差没将那句,我完全可以不用继续管你,再度脱口而出。他终究是个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实属正常。
“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你为何还要去找别的女人!”她以为那晚他痛打匡北明,对自己心里还是在乎的,他眼中的怒意,继而让她想到了吃醋,可是现在想来,王彧尧怎么会为她吃醋,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他。
王彧尧脸色铁青,似乎是猜中她心中所想,狠下心肠,“王茵,你一直都是我妹妹,是我最亲的人,而她是我女友。”
“我才不要做你妹妹!”王茵冲他大喊,嘲讽道:“你只管看见我同匡北明在一起不顺眼,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看到你同方玫在一起,是什么感受。”
她语气再度哽咽,几乎是歇斯底里:“你根本就不知我想要什么!”说到这里,她摘下围巾和金表,尽数砸在他身上:“我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转身愤懑而走。
只留下满面怒意的王彧尧站在原地,气得发抖。
他想对她好,想把最好的都给她,更不愿同她因别的女人争吵,可他当看着她眼眶含泪,嘶声力竭地指责自己时,只感觉胸口处,莫名地刺痛。
☆、第三十一章
在月底王彧尧同倪正良见面时,又再次见到了倪正良的妻子刘敏,倪家表面上有公司撑着,背地里的违法事情做尽。这次肯同王彧尧合作也是看准眼前利益,倪正良听到刘敏谈及,王彧尧曾在旺角开人民币找换店同地下钱庄合作,后来开饭店加之注册公司更是为此借壳洗钱,近两年王彧尧混得风生水起,也是他们有目共睹。
几位大佬在中环金融区写字楼大厦,绕办公桌而坐,由陈华带头,陈华毕竟是元老,说起话来较有分量:“正良,阿尧想在中环发展,你手上的资金正愁不知往哪里放,不如放在阿尧手上,有他在,你根本不用担心。”
倪正良冷脸开口,却是问了一句题外话:“阿茵现在过得怎样?我听阿叔讲,她在港大就读研究生?”
听及倪正良提到王茵,王彧尧眉心愈发的紧皱,勉强点点头。
过了片刻倪正良又正视他道:“这些年多谢你肯照顾她,有时间让我同她见一面,毕竟是一家人。我这次来是同你商量,你认识的一些内地客户,若是可以为我推荐几位,我们把市场转向内地,总少不了你的一份。大家一起发财。”
王彧尧掂了掂手中的打火机,只抬眉打量倪正良一眼,抿嘴轻笑:“我只顾求财,别的事情我不做。”
倪正良此言一出,心中盘算什么事情他岂会不知。只是做事情得有原则。
倪正良拧紧眉头,不以为意:“怕什么,富贵险中求,想干大事畏首畏尾可不行,更何况你又不是头一回。”
王彧尧玩了玩打火机,再眯眼点燃一根香烟,语气显然无法商量:“若是想做粉档,走私你们自己做,中环几家夜店舞厅都是你的,怎么,场地还不够?钱赚太多也要够命花,给警察抓到,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他翘着腿伸手沾了沾烟灰缸,继续说:“我只替你做引荐人,海洛因的事情我不沾身,我把人介绍给你认识,你自己想怎样搞,就怎样搞。”他坚决不参与。
倪正良沉脸,哼声:“真是有趣,你洗黑钱难道不犯法。”
陈华在一旁只见眼前情形不妙,正想开口说话,哪知王彧尧将烟盒一丢,振振有词反驳:“你这个能同我一样?万一去内地被抓不是坐牢做到死,就是直接枪毙。还是呆在这里给警察找到证据,关你一世?今时不同往日,我并无杀人放火,只是洗钱,若是被抓,找个好点的律师顶多做个几年牢,大不了还交点罚款喽。”
反正钱他都偷偷存在王茵的户头上,根本无需担心。
倪正良没料到会碰钉子,郁结在心。不知警察在他底盘布下多少眼线,他上次那批货被警察查到,还好手下人机灵,直接将白粉洒向港湾,没留下一点证据。几百万就这样抛向海港,倪正良气得跳脚,这才想找王彧尧参与牵线。
只是这一场谈判下来,双方并不如意,此次陈华也是中介人,更是个和事老,只让他们这些小辈自己放手干。出事情了他不管。
说到底大风大浪王彧尧经历过不少,这些年的大起大落,倒是磨砺了锋芒与棱角,使得他处事更为谨慎,他虽爱钱,可也惜命,但这次的谈判的内容他没打算退让,以前年纪尚轻,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只道自己是大佬就要拼命做榜样,为了在倪康手下谋职重用,总爱打出头阵,犯法事情没少做,能活到今日已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