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爹这是打算养他一辈子?”江冲冷笑。
江文楷忙道:“可这人若放出去满口胡言,岂不是坏了咱们家名声?”
江冲听他这等天真无邪近乎稚童的言论,面无表情地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躺着,“你亲自去给他赔礼道歉,就说你妹妹要死要活逼着你爹改主意认了他这个女婿,给他换洗干净,好吃好喝招待着……”
“三哥!”江文楷越听越生气,这种无耻淫贼还要好吃好喝认作女婿!
谁知江冲话音一转,“等夜里他自己失足落水,明儿找副棺材埋了就是。”
江文楷一僵,“三哥,这……罪不至死啊!”
“不杀他,等着事情闹大吗?”江冲反问。
“可毕竟是一条人命。”江文楷小声道。
自事发至今,三房依旧是一团乱——三老爷三太太为这事大吵一架,江文泰为免受池鱼之殃早躲出去了,可怜江文楷既要在外为前程奔走,回家还要收拾亲妹妹留下的烂摊子。
所以他把这等丑事跟江冲坦白,其实也是存了找江冲拿主意的心思。
但他万万没想到江冲张口就给他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从大局来讲,江文楷知道按照江冲说的去做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使家里其余未出阁的女孩子们声誉不受影响。
但那是一条人命,他做不到。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要不然让你爹闭着眼把这只苍蝇吞下去?”江冲好整以暇地看向江文楷。
直到这时,江文楷才发现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江冲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就像原本镶金嵌玉仅作装饰用的的宝剑出鞘三寸寒光乍现,苏醒的野兽露出利爪獠牙气势逼人。
“三哥,出什么事了?”以江文楷对江冲的了解,江冲是不会为了三房那点破事专程把他叫回来的。
江冲垂眸,掩去眼底的波澜,淡淡问道:“韩应之几时来找你的?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三哥你指的是册立太子,还是……”
“今早。”
“说不清,还是你自己看吧。”江文楷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他,想了想又道:“三哥,当初我曾劝你提防洪先生,如今韩应之城府之深更胜于洪先生,三哥你……”
江冲一边看着信,一边玩笑似的说道:“挑拨离间,我还没找你麻烦呢。本朝历代科举,你倒是给我找出一个进士驸马来?”
江文楷连忙赔笑:“我就是开个玩笑,三哥你明察秋毫,定不会信以为真。只不过,我听说定名次的时候,确实是有考量过韩应之为案首的,只是不知后来为何落至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