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儿却十分感动,要不是不敢,已经摇着南恨玉的手声泪俱下,他泪眼汪汪,一切尽在不言中:“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多准备点飞书。”
徒弟在外恶劣的名声被告到面前,南恨玉已经习以为常,从一开始的羞愧和不适应,到现在泰然处之、联合抗敌,她体面地与吕堂主最放心的属下告别,领着混账徒弟离开:“去外门吧,了解清楚,尽快出发。”
“话是这么说没错。”秋吟上下打量南恨玉,“但您就这么进外门,不说明天宗内得炸锅传遍山野,我真怕外门那些弟子会当场昏过去。”
南恨玉没懂秋吟的点:“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说,师尊你是不是对自己‘剑仙’的名号有什么错误认知。光今日我这些朋友见您的反应就能说明一二了,我可从没见过吕师姐和三子儿这么毕恭毕敬,就是百茂仙人和吕堂主都差一点点哦。太清宗没了您,前来学剑的少一半。”
“慎言,百茂仙人和吕堂主……”
秋吟打断,理所当然道:“哎呀,就是打个比方,再说在我心里,谁都比不过师尊。”
她顿了顿,说悄悄话似的靠近:“就是化神的神人也不行。”
“不可编排天外天之圣。”南恨玉虽然如此训道,但眉眼似乎更平和了一些,说得不痛不痒,于是她问,“那你说怎么办。”
“唔。”秋吟的狐狸眼眨了眨,狡黠地问,“师尊是想叫我一声‘师姐’,还是‘师妹’?”
外门山口正门,一个男弟子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衣摆,东张西望,询问身边的外门管事,也就是外门长老:“您不是说给我分个搭档,这怎么还没来,一会儿内门的前辈来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应对,说错话都没人帮着圆,而且听说来的还是峰主的亲传弟子。”
外门长老也烦得很:“我让人去叫她了,实在不行先换个人……”
“您就是张长老是吧?”秋吟刚跨进正门,一眼看见交流的两位修士,看气质就轻易辨别出谁是长老,她连忙迎上那位长得就很催眠的大叔,“幸会幸会,内门弟子秋吟,奉掌门之命前来,叨扰长老了,您叫我小秋就好。
张长老不愧是一方管事,我远远一瞧就差点被您这一身气魄吓倒喽。”
人已杀到跟前,张长老变脸很快:“哈哈哈客气,哪有秋姑娘一表人才,该是我说,不愧是内门的弟子,自叹不如。”
“您瞧您说的,我也就是运气好,不如您的弟子稳当,不介绍一下您旁边这位?”
张长老一拍脑门,拉过男弟子,笑道:“忘了忘了,小何,叫秋师姐。”
小何努力收好紧张,对秋吟施礼:“秋师姐好。”
“诶诶,师弟客气。”秋吟笑着应下,一副好好师姐的稳当样,张长老注意到秋吟身后戴面纱的姑娘,向秋吟示意,“这位姑娘也是内门派来的弟子吧,小秋不介绍一下?”
秋吟这才看向南恨玉:“这是他峰的师妹,闷在山里无聊,我带她出来转转,她胆子小,不敢见人,跟在我身边就好,您快别说她了,她一会儿要是脸红了还得我哄。”
“师妹”南恨玉安静跟在秋吟身后,真像是依赖可靠师姐的文静师妹。
张长老笑了几声,小何对南恨玉也说了句“师姐好”。等寒暄结束,张长老提议几人边逛外门边聊严良才的事,秋吟便见识了外门弟子如何之勤奋刻苦,树上倒挂、水中迎着瀑布、屋顶飞檐、训练场打架,到处有弟子挥洒汗水,潜心修炼。
也就训诫堂会有文书记录,关于严良才在外门的生活只能凭他们口述,张长老还半路有事,歉意地让小何照应秋吟和南恨玉,退场。
秋吟算是明白张长老的良苦用心,内门的亲传弟子都是领教,有收弟子入峰的权利,如果能得到亲传弟子的青睐,对优秀的外门弟子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南恨玉轻声评价一句,表示认可:“外门弟子的劲头不输内门,这位张长老教导有方。”
秋吟和小何扯皮的嘴一停,有些惊奇:“哇,师……妹,你也有这么傻白甜的一面吗?”
南恨玉不解地看向秋吟。被剑仙有些“懵懂”的目光注视,秋吟可疑地停顿一下:“没事,好可爱,师妹天下第一可爱。”
小何心里感叹内门的师姐妹们关系真好,秋师姐这位师妹看起来的确胆小,和他差不多。
而小何眼中“胆小”的南恨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掐住秋吟的腰,慢慢拧了一小圈,酥酥痒痒的痛感传来,秋吟努力绷住表情,承受师尊的恼怒,传音哄她:“师尊我错了错了,嘶,轻点。您是身居高寒,没见过低洼地的盘结,上面来检查,下面都这样,但我不否认外门弟子的冲劲,起码比我强。”
秋吟连声赔罪,南恨玉这才放过秋吟。
南恨玉下手挺狠,恐怕知道混账徒弟皮糙肉厚,秋吟轻揉着自己的腰。
该问的问完,没什么收获。训诫堂看不出的小白脸泥鳅,更别提外门能看出端倪,多是些不痛不痒的回答,没有有用的信息。
严良才想要装,能混得人缘相当不错,不明真相的外门弟子还以为他惹了小事,明里暗里为他辩解。
看来是无功而返。秋吟随口问小何:“就你一个人来?外门这么多优秀弟子,张长老藏金啊,不让我多见识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