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虽有,却是致命。
蔺舟恍惚了下,不由暗骂自己,这些词来形容自己的师尊是极为不逊。
他垂头敛眉,不敢多加妄想,秉持着弟子的规矩对着时倾行礼。
“弟子多谢师尊教导!”
时倾神色未动,声音淡淡的:
“此剑法修炼难,精进极慢,需要旷日持久的探索练习,即使学会所有招式,若是没有悟性,也难发挥其最大威力。”
她语气顿了顿,“看”向蔺舟所在,“与其如此,不如你另选其他剑法。”
残星剑法是难不错,但其他剑法又何尝不需要悟性。
时倾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罢了。
蔺舟抬眸,浓翘的睫毛跟着掀起,乌黑的瞳孔明亮如昼。他定定地道:
“若是连这点挫折都坚持不下去,弟子又有什么资格当师尊的徒弟?”
“师尊,您的好意弟子知晓。再苦再难弟子都不怕,相信终有一日弟子总会悟出属于自己的残星剑法的!”
到时候,成为和师尊一样厉害的人。
时倾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闻言只是颔首,“你自己决定便好。为师乏了,你回去吧。”
话了,她便回到房中。
那一截树枝被她随意地丢在地上,孤零零地独自开着花。
蔺舟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冥冥之中觉得师尊似乎有些不悦,但又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说的不对。
他沮丧地耷拉着眼皮,鸦青的睫毛投下,遮住了眼底的失落不安。
夕阳隐入数座远峰后,东方一抹清冷的月色便悄然在树梢上开着,将自己伪装成盛放的玉兰,企图求取路人一抹目光的暂留。
那个如松的修长身影静默地站着。
半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悄然拾起了被人遗忘的玉兰枝。
回到房内,时倾急忙从储物袋中找到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红色丹药倒出一两粒,赶紧服下,眼里的灼热才逐渐淡去。
过了这么久,眼睛还是不能直视阳光。
时倾叹息,在玉匣里拿出一条蒙眼的黑色丝绸。这是掌门师兄寻来的,虽然效果比不得东海白绫那条,但总比没有的好。
放到床边后,时倾这次没有再去后山。
黑色的冰晶石被她拿了出来,那股诡异的冷暗瞬息溢满房间,时倾插诀在房中施了个隔绝罩。
那面镜子也被她拿了出来,上次在手镯中出现不过是为了行动方便的暂时手段,老头的魂体还是困在镜子里。
“这冰晶石怎么混得这么黑,这是一千年没洗澡了吧!干脆叫黑晶石得了。”
桌上的冰晶石黑得纯粹,以至于看不出任何棱角细节。往那一放,就像是立体的房间突然出现一个破洞般。
“你不也一样?”时倾语气平平。
老头噎住,长长的白色胡子因许久未打理而显得有些炸毛,周围都是浮毛,乍一眼还以为是上网淘来的劣质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