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伯给了她新生,初漓选择将所有的一切都对他和盘托出。
两人来到药房,相对而坐。酝酿了一下情绪,初漓平静的开始向江伯讲述曾经的那个自己。
江伯全程都没有插话,就那么静静地听初漓把一切讲完,然后整个药房就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
初漓把一切讲完,轻轻吞咽了一下口水,双手握在一起在扭着麻花状,然后便有些忐忑的看着垂眸沉默不言的江伯。
她都已经想好了,对江伯撒谎说连自己的名字都记得了的事确实是自己的错,还有对他的隐瞒,若是江伯因此生她的气,她绝对不会给自己找任何的借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伯抬眸看向初漓,缓缓地问她,“那。。。你还想叫回阿漓吗?还有这个来找你的云公子,你。。。要跟他相认吗?”
初漓怎么都没有想到,听完这一切的江伯沉默了那么久,最后开口问她的竟然还是她心里的想法,她顿时错愕不已。
回过神后初漓磕磕巴巴的问江伯,“。。。您。。。不怪我吗?”
“我为何要怪你?”江伯疑惑。
“。。。您救了我,我却隐瞒了我的身世。。。,还有。。。我没失忆,却告诉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伯一听初漓这话,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呵呵笑了两声,“这世间啊最难以琢磨和把握的就是人心。你那个时候受了那么重的伤,说是被一口气吊着也不为过。你能活过来那都是老天爷在保佑,在那种情况下能不能活得过明天还不知道呢,让你将一切都告诉我也不现实。
说到救你这件事,你当初也没求着老头子我救你啊~,是我主动揽下的,虽然说将你救活真的费了我老鼻子劲了,但是你也让我用来练手了。雪芽的毒啊!估计我这一辈子也就碰到你这一例了,你这也算是间接的提高了我的医术水平。
再说了,你都留下来以工抵债了,这两年帮我干了那么多活,让我老头子省了那么多的力,就因为没告诉我你进谷之前的事情我还要反过来怪你?那我老头子成什么人了?”
初漓听到江伯这么说,忽然就冲着他咧嘴笑了一下。
江伯想到自己之前问初漓的话她还没回自己,又问了一遍。
初漓沉默了片刻,然后摇摇头对江伯说道,“不了,阿漓也好,阿漓认的大哥也好,就让他们留在过去吧。”
江伯微微叹口气,“也是。。。,心里的伤不比身体上的伤轻。伤人者可以轻松的说声歉意就能往事随风,可被伤者又岂能是回了句无妨便能自愈的?毕竟疼的那个人是你……”
初漓听到江伯这番话,眼眶一酸,突然将脸侧到一边向上仰起,让那欲要溢出眼眶的泪水不要留下来。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初漓回过头看江伯,抿嘴轻笑着调侃江伯,“别人若是听了肯定会劝我做人要大人有大量,要选择原谅。您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呢?”
“你砍我一剑然后对我说声对不起,说你不是有意的,我就一定要原谅?凭什么?”江伯吹胡子瞪眼道,“那疼可是我自己挨着的,要不要原谅当然也得由我自己决定。
再说了,原不原谅又如何?不过皆是自我愧疚的执念罢了……”
“是啊,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了……”初漓轻声说道,“他现在找我,不过是对我的愧疚,愧疚当时没有救下我。
可是我真的没有因为这个怪他。亲弟弟和义妹,是我我也会那么选。现在大家也不过是各归各位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