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玄菟郡的兵马支持,公孙度的底气更足,没有选择进城,而是直接转向,前往城外的军营。
五百甲士身身全身披甲居中,两侧跟着两千精骑,若不是前方有公孙度的太守仪仗领着,辽东郡兵还以为外敌来犯了。
营前守卫勘验过公孙度的太守印信后,不敢怠慢当即放行,随后浩浩荡荡的人马入营,迅速接管了大营防务。
今年2月,幽州牧刘虞到任后,派使臣到鲜卑部落去,告诉他们利害,责令他们斩送张举和张纯的人头,悬以重赏。丘力居等听说刘虞来到幽州,都很高兴,各派翻译来晋见刘虞,自动归降。3月,张纯的门客王政刺杀张纯,带张纯的人头去见刘虞。
事实证明,大汉朝的威严尚在,刘虞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场北地叛乱,拿下了史上第一个张姓皇帝的人头。
而辽东郡州郡兵马从头至尾,除了赔了个太守进去,损伤近千人马外,就是躲回辽东作壁上观,故而看起来整体士气并不高。
饮酒过度的阳平被营地外的阵仗惊醒,睡眼惺忪的出帐,就遇到了公孙度的仪仗,当即惊怒道:“公孙度?你要干什么?擅闯军营乃是死罪!当心我治你的罪!”
阳平近日来心神不宁,作为自己后台的前辽东太守阳终的死,让阳平这个辽东都尉成为了官场弃儿,他心里清楚,无论谁上台,都不会重用他这个前太守遗臣,做一天混一天吧,这是此时阳平的心声。
可是当看到那个人尽皆知的玄菟郡幸运儿,竟然大剌剌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还是不可抑制的发怒了,浑然不顾自己的僚属使劲拉拽自己的衣袖。
“唔,阳都尉啊!哟,昨晚喝得不少嘛!”公孙度也看到了这位辽东都尉,踢着马腹笑眯眯上前,只是刚一凑近,就被阳平那身上的浓郁酒气给冲到,不由皱眉道。再仔细看了阳平的仪态,步履蹒跚,神色颓然,只觉得这人恐怕是废了,公孙度有些意兴阑珊,将太守的印信及诏书拿出来,对着周围朗声道“某,乃新任辽东太守,公孙升济是也。”
“太守?!”
周围的军士这才反应过来公孙度的身份,要说公孙度此人在辽东的名气,确实是不小,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佩服者亦有之。多数人说他走狗屎运认个好爹,也有人认为其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否则怎能在洛阳那种人才辈出的地方出人头地?
不论好坏,公孙度在这辽东之地早就声名鹊起了,谁都知道襄平出了一个幸运儿,谁都做过那样的梦,认玄菟郡太守做干爹,之后娶妻做官,走上了人生巅峰。
此刻听闻领头之人,所谓的新任太守便是公孙度,在场的辽东郡兵只觉得好奇,上下打量着马上的骑士,这下终于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了,毕竟,公孙度也算是襄平出身,也算是乡党啊,这下子平白多了些亲切感。
“你?你是新任辽东太守?”
阳平张大嘴巴,不敢置信望向骑在马背上的公孙度,半天后他却又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哈哈。。。等了这么久,终于。。。”
说着阳平姿态异常洒脱,似乎为此刻等待了许久,终于卸下了重担一般。他双手取下兜鍪,从怀中取出军中印符,单膝跪地,双手奉上道:“辽东郡都尉阳平,拜见太守,请太守收回此印!”
“呃。。。”本来想要找个借口处理此人的公孙度,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搞得猝不及防。
公孙度下马,自阳平手里取下印符,好奇道:“阳都尉这是作何?”
阳平苦笑,还不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么,难道真要念栈不去,等你公孙度找理由好来发落我?口中却道:“卑职才疏学浅,恐难以胜任都尉之职,请太守另择良材吧!”
“好!”公孙度在心中为此人点了一个大大的赞,什么叫识时务?这就叫识时务!真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啊!
这时,周围的军士中也在窃窃私语,倒不是什么不满,而是期盼着看场大戏的士卒想法落空了,没想到阳平这草包还有这种急智。军中老兵都看出来了,刚刚只要阳平稍微迟疑那么一刻,今个就得看场新官发怒、都尉被撸、新官上任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