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的刹那,感觉脖子有?些痒,像是被什么轻轻咬了一下。
裴清琰的目光在妻子熟睡的面容停留许久,尤其落在白皙脖颈上的新鲜齿印时,心里的一角像是被悄无声息地?满足了。
——这是她的,切切实实属于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染指。
将两人戴了婚戒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她似着魔般静静地?盯着看到眼睛发酸,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并为?老婆小心翼翼盖好被子。
在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即将崩塌前,她决定去客厅抽支烟。
过去,尤其是许知意刚出国的那段时间,裴清琰没少抽烟。只有?烟雾缭绕、口中泛苦时,她才能?短暂地?欺骗自己,对方不是故意将她抛下。
后来,打听到许知意在国外专注于求学时,她没来由松了口气,也渐渐戒掉了烟瘾。她不止一次地?想?,万一对方哪天回来呢?
她想?让自己以最好的状态面对暗恋十余年的人。
火星燃起,裴清琰将窗户打开一半,晚风的凉意让她愈发清醒,身?体?的躁动没有?减弱半分。
她想?到了刚认识许知意的场景。
女孩素来都是站在队伍最后,小小的一只,受委屈也从来不说,很容易被忽略。
明?明?漂亮得像个洋娃娃,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理应有?很多人喜欢。可因为?父母从来不出现?,她不可避免地?成为?顽劣的小孩子们的欺凌对象。
裴清琰还记得自己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女孩眼睛亮亮的,似天边明?月般皎洁,照进了她心底。
鬼使神差地?,她将自己喜欢的兔子玩偶送给对方。从此,身?后多了个黏人的小跟班。
也是自那时起,她的世界开始掺有?不一样的色彩。
身?为?家中独女,家族企业未来的掌权者,裴清琰从出生便被寄予极高的期望。
当然,她也没有?辜负这份期待。凡事必须完美,不能?有?一丝纰漏,她向来是这般要?求自己,也说到做到。
而?与许知意的相识,对她而?言,就像是往一望无际的湖面里丢了一枚石子,一段小插曲罢了。
起初,她不甚在意。
可当许知意不再整天黏着她,转头去与新认识的朋友聊天时,她觉得心里仿佛打翻了一坛醋,不是滋味。
思来想?去,她悄悄增加了在少女身?侧出现?的频率。
如她所?想?的一样,看到她在,其他同学根本不敢上前打扰——除了家世的光环,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也让那些人避之不及。
周围人中,只剩许知意毫无察觉,依然拿她当最信任的朋友,什么事都对她讲。
每次听到对方用又甜又软的嗓音喊“阿琰”时,她都不自觉地?恍惚。回过神后,望着少女逐渐长?开的明?媚面容,她头一次产生珍贵的东西将要?离她远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