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找私家侦探这种事是很具有私密性的,通常委托人之间要安排隔开一小时左右。
不过谁叫程风雨的生意这么好呢!
可是,从这个角度侧面看过去,白卓寒觉得这两个人有点眼熟。
就在昨天晚上,他去调看唐笙出门的监控录像时,隐隐约约觉得不久前貌似有一对这样的夫妻,经过别墅院子——
当时他也没在意,于是就叫保安快进了。
“抱歉,打扰下。”白卓寒起身走到这两位面前,“请问你们刚才谈论的晓琳,可是——”
“是我们的女儿,齐晓琳。”齐太太赶紧回答,她已经快魔障了,任何一点线索都不愿放弃。
“齐晓琳?”白卓寒对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她可是一位名叫唐君的男孩的同学?”
齐家夫妻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对对对,就是唐君的同学啊!先生你认识我们女儿?她跟唐君失踪了一周,我们——”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囫囵了一个大概。
“所以说,你们昨天下午曾去我家找过我太太唐笙?”白卓寒觉得自己好像现了什么,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熔接点,能把这些线索凑到一起。
“您太太说,会去找她的阿姨,也就是最后见到过唐君和我女儿的人问问。可是我们等了一晚上,也没再等到她的消息。”
白卓寒恍然深吸一口气——
这么说,唐笙找梁美心并不单纯是因为亲子鉴定的事跟自己生气么?她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答应了找上门来的齐家夫妻,又怎么可能不记得给人家打个电话,交代一声呢?
齐晓琳和唐君失踪了一周,然后唐笙去了梁美心家……然后……
白卓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慢慢转过身,慢慢向外走。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但脑子里好似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
他最重要的人,可能面临着一些——想要独自承担的困难!
“困难……”白卓寒想起几个小时前,他开门看到唐笙时。她穿着厚重的橙色羽绒服,下身是什么呢?
牛仔裤,黑皮鞋。
白卓寒单手按了按太阳穴,他记得自己开车到梁美心家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吧!
十点钟是快要睡觉的时候了,梁美心穿着睡衣,而唐笙却从头到脚穿着外衣?是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在自己至亲的家里,于该就寝的时候穿着脏兮兮的外衣呢?
白卓寒一步步走出咖啡厅,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终于落入他愈清澈的思绪里——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突然停在他面前。
用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作形容——也不为过分。
程风雨脸上的胡须趁着隔夜青色,却不减大叔的风韵。然而现在的白卓寒早已把一切脑神经挂在了唐笙的安危上,可是还没等他开口,程风雨就率先开口说道。
“白先生,我们找到文惜的下落了。有目击者称,她在两天前偷渡水运进入T城境内,但很快就失踪了目标。”
“我……你是说文惜回国了?”白卓寒惊讶了一瞬,“我太太和她朋友冯佳期都说过,文惜留了一条短信后就不再有动静,很有可能是打算畏罪潜逃。怎么可能会突然回来?”然而话及此处,白卓寒又摇摇头,“不过,我并不care文惜在哪。我觉得我太太也未必care,只是现在,我可能有点事要先离开一下——”
“你真的确定你不care么?难道你一点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回国么?”
白卓寒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有人跟自己说话。
明显不是程风雨的声音。
对了,程风雨说今早还要带个人来见他的——
白卓寒回过身,看着那位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男子。他穿着修长的黑色羊绒大衣,一襟风雪拦在一架深沉的墨镜下。
“你…”
“白卓寒,我知道你并不想见到我。但是没办法,你们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栽赃,我死不踏实啊。”
男人摘下墨镜,笑容如十二月飞雪般凛冽在一股特殊的纯净下。
麻痹的冯写意!
白卓寒咬牙切齿:“果然,没见到尸体就不该相信你这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