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书频叫着阿星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他拿起那断掉的半截木拐,疯了般直往宋明义身上捅。宋明义大惊失色,翻身想躲,被他扎到了小腿。
本就有伤的腿瞬间折断,宋明义大叫:“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杀人属最重一级的罪孽,死后将会被困在十八层地狱,受尽百般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徐云书不管不顾去拧宋明义脖子,嗓音嘶哑不堪:“那又如何?”
宋明义的头快被他生生拧断,由内而外撕心裂肺地发痛。
他感觉到,徐云书真的起了杀意。
艰难强扭着脸,恶骂:“你个疯子……”
徐云书眼眸低垂,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
入地狱又如何,阿星没了,他也没了存在的意义。这人世间有何值得眷恋?
徐云书用尽所有力气拧断宋明义的脑袋,正欲发力,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愤怒回头,想要连干扰他的人一起杀了,却看见了本在闭关的徐秋山。
徐秋山将掌心覆在即将失智的徐云书头顶,抚按几下。
“云书,切勿杀戮。”
徐云书不肯撒手,箍在宋明义颈上的五指仍在收紧,宋明义在他手下苦苦挣扎。
“你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徐秋山沉声问,“你还记得你的道吗?”
一语击中徐云书要害,
道、阿星……
杀了他、不能杀……
阿星、杀了他……道、不能杀……
头痛欲裂,恪守数年的道心与心爱的人站在了对立面。徐云书陷入自我挣扎,快将自己撕裂成两半。
他抱头跪地,弯曲着脊背,发出痛苦的惨叫。
那叫声似掺杂血迹,如泣如怨,仿佛遭遇非人虐待。
徐秋山轻轻抚摸他的头,为他念诵清心诀。
连连诵了十遍,他才颤颤巍巍平静下来。
徐云书颓然卸去力气,蜷缩在腌臜角落,讷讷回神。
一双瞳孔蓄满泪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呜咽着说:“师父……”
徐秋山深叹一口气,“宋明义恶事做尽,自有天收。”
宋明义趴在地上急促呼吸,闻言,拖着半残的身躯坐起,大喘着气和徐秋山打招呼:“师兄,好久不见。”
他语中带笑,料定这愚蠢的师徒终生背负了清云观的职责,绝不敢对阳人动手。
徐秋山冷睨宋明义一眼,并不与之交谈,对徒弟说:“云书,和我回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