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虞楚息也悠悠醒转,他浓睫轻颤,睁开眼睛,正好落入了一道清澈静雅的视线里,虞楚息微微一呆,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耳根发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时只听到谢舒轻声询问道:“郎君,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闻言,虞楚息动了动被褥下的双足,仍然感觉酸软无力,不过总算比昨晚要好些。
观察郎君的神情,谢舒也猜得到是什么情况。
但谢舒不想说教郎君昨晚怕痛的行为,况且自己也有没照顾周全的责任。
因此谢舒只是道:“明天我们才回去,郎君今天不如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虞楚息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今天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想躺在被褥里一整天。
这时虞楚息回过神来,注意到两人挨得太近了,他立刻缩回被子里往旁边慢慢蠕动了一点。
看着郎君可爱的行为,谢舒不禁轻轻一笑,紧接着他便坐起身来,准备穿戴梳洗,等会也好叫风荷她们进来。
在谢舒穿衣服的时候,虞楚息便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脸悄悄地看着他,他长睫微颤,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虞楚息早就忘了自己是怎么靠着他睡着的。
但他,没有推开自己。
*
谢舒出门的时候,风荷几人已经候在门外了。
见只有谢相公一个人出来,风荷往里张望了一下道:“郎君,还没起么?”
谢舒点点头,嘱咐一二道:“等会好好照顾郎君,他昨日爬山,现在还腿疼。”
风荷闻言不免愣住,难道昨晚谢相公没有帮郎君上药吗?
想到这里,风荷眼中带了一丝谴责道:“昨日谢相公是您带着郎君爬山,郎君之前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您也不知道疼惜一下。。。。。。”
她说的在理,谢舒神色微窘,还有一种奇怪的不自然的感觉。
他正要打算回话的时候,虞楚息的声音从里间传来:“风荷谁要你多嘴,给我进来。”
风荷暗道,郎君如今只会维护自家夫君,她苦着脸低头忙带人进去。
既然郎君现在有人照顾,这个时候,谢舒也不好停留在这里。
左右现在无事,谢舒准备用过早餐之后便去寺内逛逛。
这栖霞寺景色清幽,依托摄山地形而建,此时旭日东升,依依倚在寺庙最高处的峰峦上,一片金辉漫天,谢舒便沿着一条小径往上面爬去。
不多时,谢舒到了峰顶,这里悬着一座独亭,想来是专门欣赏风景所用。
谢舒走到亭中,才看到亭内还摆放着一个棋盘,其中黑子白子对立分明,是一张未完成的残局。
谢舒几乎每日都要和虞楚息对弈几局,自然也来了兴致,他默默驻足观看,在心中分析其中的局势。
这棋下到了中盘,白子原本准备在右下角进攻,黑子见下方难以做活,便直接向白子中央的大龙而来,此时看上去已经是两面见合了。
如果白子去补中间的大龙,上面将被黑子冲击十分危险,如果补中间也是同样的道理。
那么白子应该怎样才能脱困呢?
就在谢舒沉思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哈哈,小友,你在看这棋局吗?”
谢舒闻声看去,发现来人正是昨天见过的那个老者,他依旧是一副不起眼的打扮,但谢舒并未在意,只是笑笑道:“晚辈觉得这残局有几分意思,有些技痒,不过是他人遗留之局,不敢擅动。”
“哦?实不相瞒,这正是在下与好友的对局,你真知道这白子该如何破局?”
姜鸿似信非信,目光带了一丝探究,昨天他和玄真下到这里时,他的白子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姜鸿不愿投子认输,于是借口天色已晚,明日再下。
可是昨夜回去后想了许久,姜鸿都没有想到方法,今天一早姜鸿又起来准备多研究一会儿,势必找到破局之路。
没料到会遇见昨天见过这个年轻人在这里,姜鸿已经从玄真的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和来历,心中是有些意外的。
这谢舒竟然是商户的赘婿。
当然如果没见过谢舒和他夫郎之前,无论此人如何,姜鸿定然会对他心生芥蒂,不过昨天看了一眼,他又觉得,其中倒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