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简洛以前跟蒋征说自己从未尊重过他,那么他现在,就重新推翻一切,让一切都重来一次。
他结了婚,又离了婚。
他并未觉得这段婚姻有什么不好。
相反,他觉得这段时间给了他和简洛彼此一段平和下来的距离和时间。
他应当感激。
听到简妈妈仅仅是对于一个陌生人善意的感谢的邀请的时候,他是有些释然和轻松的。
这代表自己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罪恶和坏。
临走前他抬头看了看站在不高的四楼阳台上的简洛。
他一直都知道他在那里,看着楼下的一切。
他并不介意他看到。
他亦从不在简伯母面前多提什么。
就像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一样,遇见了便是欢喜,有缘。
他送简妈妈花束,只是对她老人家的祝福,还有想让她开心一点而已。
简洛看到欧东樊向上望过来的目光,忽然就身体往后退了一下,想要躲避欧东樊的目光。
那么一瞬间他的心砰砰跳起来,有些不可抑制地猛烈收缩起来。
欧东樊看到迅速闪躲开的简洛,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就坐上车,然后走了。
等听到了有汽车离开的声音,简洛才慢慢伸出头,向下看过去。
楼下的巷子空无一物,除了一位垂垂老去的妇人慈祥地抱着一大束浅紫色的铃兰,摇摇坠坠,像稻穗一样,错落有致,又不失了轰轰烈烈。
那一刻,简洛说不出来自己的心情是什么。
是失望。
还是失落。
他有些不确认,这样的发展,到底代表着什么。。。。。。
很快,到了简父忌日的一天。
欧冬阳一早起来洗漱,特意挑选了得体的黑色西装。
欧东樊看着他的衣装,问道,“怎么,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其实他早就知道今天是简洛父亲的忌日,只是他装作悠闲地问问,便听到一边正身领带的弟弟沉稳说道,“今天是学长父亲的忌日,我会陪他去墓园。”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欧东樊第一次用了严肃的口气说,“哥,算我拜托你,你能不能不要继续这样对带学长了。你一直这样,让他为难。”
欧东樊明知故问,“哦,我对他怎么了?让他为难?”
冬阳说,“你明明才离婚,就回来找他,以前是你害得他痛苦难过,你现在又想要一笔构想重新和他来过,你觉得可能吗?一个人心是肉做的,不是木头,钉进去了钉子,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拔出来,你每天送花过去这种追求女生的手段,你觉得放在学长身上,他会承认你吗?”
冬阳是很认真地盯着自己的哥哥,想要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没有用的。
但是欧东樊却端着咖啡杯,看着弟弟认真倔强的脸,听了他的话之后,突然笑了出来。
转身说道,“领带不应该用温莎结,我劝你换一种比较,毕竟是去墓地这种庄重的地方,我的意见是马车夫结和双交叉结都是不错的选择。庄重,又让人看着严谨一些。”
说完欧东樊还一双狭长的眼睫对弟弟眨了眨。
端着喝了一半的黑咖啡杯走了。
留下冬阳一个人在试衣间微怒着。
最终,还是不得不把领带拆了下来,重新换了一条改成了双交叉结的带法。
冬阳先去简洛家接了伯母和简洛,然后才叫司机开车去了伯父的墓地。
简洛一路上都在对冬阳的帮忙表示感谢,倒是简妈妈,眼睛看不住人,也未曾注意自己坐什么车,遇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