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的秦西,待那伙计送来了被褥后,便早早的栓上了门,躺进了被窝里,竟还有些睡不着了,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现在想想终于明白了为何她姓秦,而不是随她爹姓石,当时爹还骗她是因为要纪念娘才姓的秦。
如果爹没有染上恶疾,他们现在应该还在离合村里吧,种种地,卖卖菜,过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自进了李府,生活条件确实比以前好了,可心上确是一天比一天难受。
刚入府那会,老夫人给派了一个嬷嬷,那嬷嬷看着是个老实的,却暗地里偷用她的月例,等秦西长大了些,便跟老夫人说了一声,将那人打发走了。
秦西白日里干了不少活,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一连几天,秦西白日里忙着安置新家,晚上就早早睡个好觉。
昨夜她梦到了那个小女孩豆豆,梦到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哭,哭着哭着秦西就醒了,眼角还有泪痕,不知这眼泪是为自己还是为豆豆流的。
既然醒了,秦西没有打算继续睡懒觉,便早早收拾好去街上找些活计,这些天置办东西花了不少钱,心疼。
那些高门大户的她实在不想去了,免不了一番勾心斗角,在附近店铺里找些简单活计就挺好的。
秦西在附近溜达了一圈,要么是不招人的,要么是只招男子的,看来这活计不好找啊。
“去去去,臭叫花子,该去哪去哪,不要在这妨碍我生意。”
秦西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店伙计把一个婆子赶了出去,那婆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儿。
“哎呦,老婆子就是想找个活计?”
那店伙计说话仍不客气:“走走走,晦气。”
那怀里的孩子,似乎是感受到了外来的恶意,竟是哭了起来。
这哭声有些熟悉,秦西上前去:“豆豆。”
豆豆听到熟悉的声音,停止了哭泣,一看是秦西,开口喊道:“哥哥。”
老婆子怕是这孩子乱叫人,又要生骂,抱着豆豆就要走,秦西赶忙解释了一下,她前几日在街上给豆豆买过吃的,豆豆应该还认识她。
还真是,豆豆张开小手,就要秦西抱她。
秦西接过豆豆,询问了老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官家不是已经接收难民了么。
老婆子说她姓张,是逃难来的,官家给他们安排了难民棚,供他们吃住,这些天大部人都寻到了活计离开了难民棚,就剩下他们一老一小,没人肯收留。
这小不点还差点被人贩子偷走卖掉,要不是张婆把人抢回来,孩子准卖到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地方,为此张婆还伤了腿,更是没人肯要,便想着出来找些活计。
秦西看着她们,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也是被李家人嫌弃,幸运的是她还有住的地方。
她现在是一个人住,不如将豆豆和老婆子带回去,家里也有些人气。
“婆婆,您要不嫌弃,我家里还缺个帮衬着,不如你和豆豆去我那吧。”
“好,好!”张婆一连说了两个好,感激的看着秦西:“多谢姑娘!”
秦西带着她们回了家,先烧了些热水,找了几件旧衣服,安排张婆先去洗澡。她先陪豆豆在院子里先玩会。
秦西猫着腰拍拍手:“豆豆,过来,找姐~”想到豆豆对她的称呼又改了口:“来找哥哥!”
豆豆笑的开心极了,半大的孩子,跑着还是有些不稳。
张婆洗完后,二人又帮小豆子洗,小孩子碰着水,兴奋的很,拍了秦西一身的水。
她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竹子形状的小项链,洗干净之后居然是玉的,张婆还开玩笑说,豆豆估计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
秦西先替她收起来,万一有人来找还有个物件能相认。
不像她,当时认亲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是李宣用过的书,不值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