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根本就没跪。
青雁心里怀着愧疚,满心都是要好好缓解段无错腿上的疼痛。段无错一边慵懒吃着糖,一边看着她。
书房内静悄悄的。
大概人在吃的特别饱的时候就容易犯困。在这种过分的安静中,青雁很快开始打瞌睡。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像只磕头虫。
段无错瞧着她每次低下去的小脑袋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碰到他的腿。
青雁绝对想不到自己给段无错捶腿,捶着捶着把自己给捶睡着了……
半干的柔软发丝已经干了,没来得及梳理,软趴趴地堆落在段无错的腿上。
弦月爬上夜幕,静悄悄的书房里只在角落燃着一盏晦暗的烛灯。偏偏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将唯一的那的烛火吹灭。
“呵……”
段无错轻笑了一声,取下腕上的珠串。他动作轻柔地拢了拢青雁的长发,用珠串为她松松垮垮地缠绕。
青雁醒来时已经第二天早上。
她揉了揉眼睛,在罗汉床上坐起来,盖在她身上的袈裟滑落。青雁摸了摸袈裟粗粝的料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扭头望向小几上的方盒。
盒子里空空如也。一块糖也没有了。
一块都没留……
青雁拿起盒子里的糖纸,一张张展开,瞧着上面精致的小画。到底是宫里的东西,每一张糖纸上的画都很好看。
青雁弯腰穿鞋子的时候动作顿了顿。她眼前隐约浮现昨夜段无错弯腰为她脱鞋的画面。
青雁推开书房的门,惊讶地看见青儿和穗儿都候在外面。
她问:“殿下呢?”
“回夫人的话,殿下一早就回永昼寺了。”
青雁追问:“那他可有说今晚回不回来?”
“殿下不曾说呢。”
青儿和穗儿低着头偷笑。
青雁怎么觉得她们两个的眼神古古怪怪的……
忽然想起昨晚上没有敷眼,青雁赶忙往寝屋去。经过后院的小花园,青雁远远看见长柏折了一支花在逗一个小姑娘。
花园是必经的。青雁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待长柏行了礼,她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长柏蹲下来,继续逗小姑娘:“湾湾,一会儿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