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静谧无声,周围的环境以及谢安的体温,让谢书辞感觉无比安心。
甚至有那么一刻,谢书辞颇有闲情逸致地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弯了,真的喜欢上小瞎子了,那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
毕竟,谁能扛得住一个长得花容月貌又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男人呢。
算了吧,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小瞎子还小呢。
不多时,店小二敲响房门,带人在房间里架好浴桶,放好热水。
谢书辞让他们再烧一桶热水,他和谢安都要沐浴。
待人走后,谢书辞褪下染血的衣物,正要继续脱里衣时,发现谢安正正站在屏风边没有离开。
谢书辞动作一顿,“谢安?”
谢安抬首,面露疑惑。
谢书辞提醒道:“我要沐浴了。”
谢安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神色愈发不解,唇瓣动了动,“所以?”
谢书辞:“……”
对哦!
谢书辞拍了下脑袋,小瞎子又看不见,他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儿?就算小瞎子能看见,两个大男人互相看一下怎么了?现代的大澡堂子还一群人一起洗澡呢。
大约是谢安的怀抱给了谢书辞不少慰藉,谢书辞心情恢复了些,玩笑道:“那什么,要不咱俩一起洗?还可以互相搓搓背什么的?”
谢安回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谢书辞跟着讪笑了一声,他也就是开开玩笑,现在让他和小瞎子赤裸相见,他指不定心虚成什么样。
反正谢安看不见,谢书辞没太扭捏,将里衣也褪了下来。
谢书辞原来家境不错,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家中有个保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谢书辞是正儿八经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浑身上下的皮肤又白又嫩,看起来跟鸡蛋似的。那不小心溅在上面的鲜血,就像雪地里掉落的几支红梅。
这般脆弱又纯洁的身体,总让人忍不住搞一点破坏,在他身上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谢安靠在屏风边,面前是谢书辞□□的背影,些许的痒意在牙尖蔓延,他抵紧牙关,微微将头垂下去,神情晦暗。
谢书辞哪知道他心中所想,直接大步跨入浴桶之中,灼热的水温让他动作顿了片刻,荡起的水珠溅到谢书辞身上,打湿他腰间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好在谢书辞很快适应,整个人坐了进去。
恰当好处的水温缓解了谢书辞身体与精神上的疲劳,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头枕着浴桶边缘,手臂往两边一搭,缓缓闭上了眼睛。
辟邪到底是什么人呢。
为什么要和傻狗他们做交易?
条件是什么呢?是他们的命?
为什么傻狗要说,辟邪能帮自己呢?
谢书辞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不多时,听见耳边有道脚步声靠近。
他恍惚地睁开眼睛,看见谢安缓步走到他身后,似乎想确定谢书辞所在位置,于是伸出手摸索。
谢安的指尖轻轻触了下谢书辞的左肩,谢书辞仰头看着他,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提醒。
“谢书辞?”
谢书辞看到他唇瓣张合,在喊自己的名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谢书辞愣愣地看着他,依旧没有开口。
谢安垂着长睫,没有听到回应,于是绷紧了唇线,将手掌贴在他左臂的皮肤上,缓慢地向上移动。
在移动的过程中,他的手指停在了谢书辞左臂的刀疤上。兴许是感觉到这一块的皮肤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他皱了皱眉头,似在确认一般,又摸了一会儿。
刀疤上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谢书辞手臂控制不住地抽了一下。谢安抿紧唇,大手盖住谢书辞的脸,手指在他眼睛附近绕了一圈,淡淡的血腥气味中掺杂着朦胧的袖香,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盈在了鼻端。
“干嘛呀。”谢书辞声音不如往日活泼,听起来懒洋洋的,有着难掩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