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王进重见天日后,与徒儿史进含泪相认,场景感人至深,一度令人哽咽;平复好激动的情绪后就在租来的院子中为王进换下囚服,并简单梳剪了下发须,与此同时陶宗将地道入口填埋好,燕青也顺利将闻焕章带回。万事具备,众人快速离开了此处是非之地。
吴用、汤隆、陶宗三人按原本的计划是要返回梁山的,但燕青等人带来的消息是让他们也一起去趟沧州,因此连同王进、闻焕章在内一行总共十人,择官道沿东北方向浩荡而去。
由于王进久处地牢,身体有些虚弱,因此拖慢了行程。待出了开封府,一切平安稳妥之后,便买了辆马车提速。
待吴用一行来到沧州柴家庄时,数以千计工匠、民夫也正聚集而来,准备进行柴家庄的重建工程。
得知王进等人已平安抵达,柴进亲自出庄迎接以示尊重,王进不顾众人阻拦,郑重叩谢道:“再造之恩,铭刻五内,他日若有所需,万死不辞。”
柴进连忙上前扶起王进,并安抚道:“王教头暂且安心住下,先将养好了身体,我亲自与教头去令母所葬之地祭拜。”
王进见他如此重信守诺,更为感动,遂安心在柴家庄住下;闲时调教下史进武艺,又有安道全为其精心调养身体,很快便恢复了昔日风采。
此时柴家庄内可谓各司其职,井井有条;蒋敬挑选了一批曾在英雄楼任账房的管事进行财会培训;裴宣则选了一批老实本分的农夫整日耳提面命的讲解李助等人新整理出的军纪条规;陶宗也成了柴家庄重建工程的总负责人,按照许贯忠画出的坞堡图纸循序渐进的施工建设,汤隆负责打造一些必要的工具辅助进度;王伦也照柴进吩咐,将褚亨、樊玉明、昝仝美等人的家眷一一接回,新入伙的众头领虽不知柴进接下来有何安排,但本着不吃白食的想法,或在演武场勤练本事,或仗着力大帮施工队扛些重物。
唯有吴用迟迟没有得到新的安排,整日在庄园内无所事事的闲逛,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通过和王伦的一番交谈,吴用知道了柴家庄也有一处负责机密参谋的要地,李助、许贯忠、萧家穗还是其中的核心人员。
得知此消息后,吴用也是沮丧了很久,未曾想到他历尽辛苦方成了梁山的军师第一人,竟还有上一层指示,早知如此当初直接投柴进岂不什么都有了?看来即便你有满腹经纶一身才华,都不如抱对大腿的道理也是古今同辙。
吴用明显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心理,无论在何处都有做心腹第一人的想法,如今锐气尽挫,自然长吁短叹,茫然自失。
这日,柴进如往常一般召开例会,蒋敬、裴宣、陶宗、王伦纷纷汇报完各项工作进度告辞后,议事厅内还剩李助、许贯忠、萧家穗、秦桧、耶律聿鲁、吴用、王进、汤隆八人时,柴进突然发问:“诸位可知横行沙场专破骑兵的陌刀军为何失传了?”
熟知各类武器又是铁匠世家的汤隆很有兴趣的回答道:“陌刀制作工艺复杂,造价极高;且如今大辽、西夏皆有重甲,远不如枪矛实惠。”
王进本就急于报恩,难得问到其擅长领域,亦在旁补充:“陌刀成军对兵卒素质要求太高,不易操练,且如今神臂弓、火器日新月异,军方更不可能重视此等费力不见效的战术。”
柴进边听边表示赞同,沉吟片刻后,对王进、汤隆二人说道:“两位兄弟并未说不能,看来汤隆兄弟应知晓锻造之法,王教头也应熟通陌刀用法及战阵,不知有没有兴趣让这名声赫赫的陌刀军重现于世?”
汤隆闻言,立马坐不住了,抱拳起身领命:“只要哥哥舍得本钱,小弟定能让陌刀重现,只是打造出来后就怕无人能用。”
许贯忠旁听许久,这才彻底明白柴进的深远用意,遂笑道:“看来主公留下那般多新招揽的头领便是为这陌刀军所备的。”
李助闻言也明白柴进这是要强壮中枢,亲掌兵权,连忙支持:“哥哥英明,以这般多的将才再配备陌刀利器,定能在战场上大放异彩,定鼎乾坤。”
柴进见无人反对,便郑重的对王进说道:“还请王教头为我练出一支护国护民的陌刀铁军。”
王进眼含热泪,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连忙跪道:“愿以余生,尽我所能,忠不改志,竭力效死,守护主公。”
柴进上前扶起王进,承诺道:“终有一日,我会让教头光明正大的完成令母遗愿,且这一天不会等太久。”
随后,汤隆兴高采烈的重燃打铁的乐趣,王进也开始研究起陌刀的训练法门。屋内剩余几人也开始商讨起今日主要议题:征伐高丽之事。
期间李助建言道:“哥哥,如今核算钱粮以及掌控军纪的人员已培训了不少时日,其子女家眷也都陆续接来,是否可以将这批人派出去了?”
柴进考虑再三,还是觉得操之过急,遂拒绝道:“再过些时日,现在便给前线将士上紧箍咒,恐会影响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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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等人闻言也很是赞同,许贯忠随即补充道:“张弛有度方可稳定人心,如今钱粮损耗与日俱增,还是要给前线诸军一些压力的。”
这话倒是让柴进有了共鸣,毕竟每日看账单上的天文数字,即便柴进家大业大也有些不堪负重,便同意道:“那边请蒋敬兄弟那边核算出一个数字,务必要供给梁山、曾头市以及三百陌刀兵一年的支出用度。”
李助闻言,小声提醒道:“哥哥,三百陌刀兵够用吗?”
柴进其实心里也拿不定,但还是想先走一步看一步:“将近三十个头领,先做十夫长,再做百夫长,咱也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
李助见柴进自有打算,便不复多劝,众人见柴进无其他疑议,陆续散去。
许贯忠与萧家穗结伴而走,行至住所,四下无人时,萧家穗冲许贯忠小声问道:“许兄可察觉出李助近来异样?”
许贯忠笑而不语,径自回了屋内,萧家穗紧随其后,不依不饶的追问:“许兄肯定是瞧出来是吧?”
许贯忠无奈的摇头答道:“我只知道这位李军师乃明智之人。”
萧家穗弯腰抱拳真心请教:“依何之见?”
许贯忠见状干脆也不再卖关子:“曾头市的杜壆、马勥、李懹、袁朗可都是李军师的旧识,梁山出了那档子事,曾头市呢?”
萧家穗这才反应过来:“所以李军师是在表忠心?难怪。”
见萧家穗眉头紧锁,似是被职场心计吓到的模样,许贯忠笑着宽慰:“萧兄莫要担忧,你我行端坐正,凭良心办事,主公又有容人之量,大可不必过于杞人忧天了。”
萧家穗自然不会被轻易唬住,实在是还有话藏在心底未说:主公从京城归来后,愈发琢磨不透,且威严渐显,让众兄弟和门客不敢轻易靠近。
但这话萧家穗不敢说,毕竟背后非议主公亦非臣子之道,亦不可能从许贯忠口中得到答案,萧家穗只能更加谨小慎微,独处守心,群处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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