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虚虚悬空在伤口上方,想触碰却又不敢。
只能凝视徐则沉睡苍白的睡颜。
调查案件的警官恰在此时走进来,他见着简叶,竟是松了口气,问:“你和受害者是什么关系?”
刚才警局调查档案的同事告诉他,受害者是个孤儿,几年前母亲作为唯一的亲人已经去世了,大学辍学,好像和人有过情感纠纷。
手机里联系人很多,但没几个看起来是关系亲密的。
向联系人问起他社交关系也是一问三不知,属于社会闲散人员。
要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对他们查案倒是不小的麻烦。
幸好看起来还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我是他朋友。”简叶诚实回答。
警官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那你认识白宁这个人吗?”
其实犯罪事实很清晰,凶器也在现场找到了,犯人没有逃走。
甚至监控记录都在,完整记录了案件过程。
包括几个小时前,两人发生纠纷的过程,那位犯罪嫌疑人所带的保镖还用钱威胁酒吧工作人员,想要删除监控录像。
犯罪情节恶劣,造成了一定的舆论恐慌。
等到上头文件下来,一定是要认真严肃处理的。
有个朋友在这照顾受害者给他们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和白宁见过两次面,”简叶听见这个问题时有些怔然:“这个伤,是跟她有关吗?”
“具体案情不方便透露,目前我们只能告知你他们二人在酒吧起了纠纷,如果你知道什么内情可以告诉我。”
“我不太清楚。”简叶摇摇头。
眼中的迷茫神色不似作伪。
“麻烦受害者醒来后第一时间通知警局。”警官本就是例行询问,知道这种不是第一目击者的人员基本对案件调查进展没什么帮助,问了几句话就走了。
空荡荡的病房内再次只剩下两个人,呼吸机规律的电子声响着,像敲打在简叶心坎上,他抓紧了徐则的手。
能摸到他掌心起了层茧子。
简叶想起来第一次认真观察他手掌时的情形,那时的徐则带着笑,以一种温柔的神色透过他看着什么。
现在想想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他低声道,像是责备。
然而徐则并不能回答他。
很奇怪,简叶本该是恨他的,见着徐则的那张脸却一点恨意都提不起来了。
简叶抬手捂着胸口,心脏酸胀地疼。
病房里有陪护床,简叶没躺上去,随手找了条凳子坐在徐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