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大喜,正提笔欲写,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临走前宁馨嘱咐的话:“先仔细看卷子再答题!”
他只好压下性子,再一次将卷面重新看了一遍。
却不想这一遍刚好发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一处错漏,差点就张冠李戴,填错了内容。
好险!好险!
第一场总共考一天,宁成文中午吃的就是宁大哥给带的饼子。
饼子烙的薄薄的,外层抹了些油盐,虽然到中午时候已经有些凉了,但味道还是很好。
宁成文就着水吃了两张,就开始考下半场。
县试下半场考五言六韵试帖诗。
相比于背诵经义,其实宁成文在写诗作赋还算是小有些天赋。
尤其是在写了话本以后,他莫名就文窍大开,不止格律精通,内容也深切著明。
沈先生说这是他的长项。
宁馨也曾在偷偷检查他作业的时候喟叹过:长得漂亮又会写诗,这不就是个妥妥的风流才子相么。
但此刻,“风流才子”宁成文却一点都不敢懈怠。
他在草稿纸上修改数遍以后,最终选择了自己最满意的一篇。
然后提起腕子,端端正正的抄写在了考卷之上。
时至夕西,开始有考生开始交卷。
宁成文听闺女的话,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才交了答卷。
他是比较后面出来的,没想到沈先生和沈夫人也都还没走。
“夫子。”他上前给沈先生作了个揖。
临考试之前沈先生押的那一套题,中了两道,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惊喜。
但他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只能问道:“裴小公子还没有出来吗?”
沈夫人焦急地朝里面眺望:“是啊,瞧这人都快走光了,杉儿他怎么还不出来。”
沈先生眉头皱的很紧:“若区区一场考试便将他为难成这样,那么日后他也再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
话虽说的狠些,但肉眼可见的,老爷子脸上的焦虑并不比老妻少。
宁成文不急回客栈,便陪着二老在门口等。
又过了会儿,考场响起一声钟鸣,这是考试结束的钟声。
剩余的考生被差役撵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其中不乏有些脸上挂泪的,直说时间不够用,自己还没有写完。
可还是没有裴杉。
眼看着沈先生老两口的眉头拧的更紧,宁成文便主动朝前走了几步,想问问差役可还有别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