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民做点事的,百姓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
他才来苣州时,别的不说,单看武同知那一手老?茧,和脚上破开?了线的旧鞋子……
便?留意过这人,果真?是个做实事的。
这一回,在?这场守堤之战中,那武同知决断又有些魄力?,对付洪水来很有一点手段。
回到苣州城后,又叫沈胭娇吃了一惊。
他们官宅外,不知何?时聚满了百姓,见他们车马过来,都兴奋迎了过来。
于是还没来及下车,沈胭娇已经听到了这辈子最让她脸红心跳的颂扬声了,她恨不得将头埋在?顾南章怀里。
她不配的。
他们根本不知道她的曾经。
顾南章失笑。
车外声音太杂乱,怕刺激到她头又痛起来,顾南章连忙下车,亲自去和百姓还了礼。
好不容易劝退了众人,沈胭娇这才被顾南章横抱着进了院子。
回到家?后,沈胭娇只觉得自己?全身都馊了一样。
尤其是头上,不知叶堃敷了些什么药,泥巴一样连头发一起糊在?了头顶上,浓重的药味熏得她眼睛都疼。
“别动,再忍两?天,”
顾南章忙道,“叶神医说了,这药也就味道不好闻,药效却是极好的。”
“我昏着的时候,像是回到了前世,”
沈胭娇躺在?那里,玩着顾南章修长的手指,小?声道,“你冷着脸,依旧是不理我。”
顾南章神色微微一动。
“我也总是怕,”
沈胭娇小?声又道,“生怕哪一日一醒过来,又回到了过去。”
“不会的,”
顾南章沉声道,“其实——”
其实他也曾怕过。
也曾在?梦里回到过过去,再一次看着那恶雀啄的人头破血流的……如今的沈胭娇,不再是恶雀了,却又好的叫他几乎窒息。
或者?说,不敢呼吸。
生怕哪一下呼出?的气息不对了,吹破了眼前这般的美梦。
“其实什么?”
听他没说完,沈胭娇追问了一声。
“沈三,有句话我一直想问,”
顾南章轻轻道,“一直没敢问。”
“什么话?”
沈胭娇轻笑,“还有你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