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未说完,手腕已经被烈捏到了手中。她有些呆滞地看着烈的手指按上了她的脉搏,半晌,看到烈的眉头紧蹙,满眼的疑感,她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同了。
自从她睡了一觉之后,她的身体先前的疲惫、酸痛,甚至昏原前那雒心的痛楚,都消失了。她感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盈,她的精力也异常的充沛。仿佛,记忆里的十几日连续工作,都没有留下丝毫的影响。
她正要抽回手,自己按脉查探,却看到烈的目光望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练了内功?”
“嗯。”卫慧下意识地点头。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那本竹叟留下的内功心诀,递到烈的面前。
烈看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腕,接过册子,翻开一看,脸色瞬间几变。
卫慧有些诧异地看看册子,虽然册子已经被血迹沾染,但上边的图画却仍旧清晰可瓣,她有些疑惑,却仍旧解释道:“这个册子,需要连续翻看,才能看出其中的意义。”
烈的目光从册子上转了回来,在与她的目光对上的瞬间,眼中浓重的阴沉,化为一贯的平常无波。
他淡淡地看了卫慧一眼,仍旧将册子递还给卫慧,却只是轻声道:“如今你的内功已经大成,不必再练这个了。”
“哦?”卫慧有些不解,她修炼这个册手不过十几日功夫,就能成为内功大成了?
烈并没有给她什么解释,只淡淡地转身:“走吧。朗儿一直在等你。”
“哦。”卫慧答应着。
这才转目四望。
让她震惊的是,她不但看到了睡在不远处的霁朗,还看到四周,跪伏了一片的村民。
村民竟没有人敢于对卫慧正视。他们虔诚地俯在地上,口中呐呐祈祷:“多谢仙子搭救竹寮村一干性命。
烈的脚步没有停留。直向霁朗走过去。
卫慧本想上前扶起那些跪伏的老少,却突然想到,自己并不是他们口中的仙子,还是不要打搅他们如此虔诚的祭祀才好。
于是,她也随在烈的身后,情无声息地迈动了脚步。
手腕上的蠕动,捉醒她抬起手腕。青龙正缓缓地困到她的手臂上,仿佛比原来细了许多的蛇体,翠绿的几乎透明。
卫慧抬起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它的头,在心里道:“这些天饿坏了吧?回去就给你做好吃地。”
青龙还未等回话,就听半空中一声清脆婉转的鸟鸣,一只火焰般的小鸟,扑啦啦落在了卫慧的肩头。
卫慧侧脸轻笑一笑,“你是哪里的鸟儿,怎么落到我的身上?我家里可是有一只馋猫,你跟着我可不行。”
那小鸟儿浑身的火红色羽毛,宛如红宝石雕就,那两只溜溜圆的眼睛,咕噜噜转动着,看卫慧说话,也不害怕,只是歪着脑袋看着她。
卫慧的心底突然响起一个从未听到过的女子声音:“主人,你不认识我,我是赤璃。”
卫慧一时只觉得赤璃这个名字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不过,能够与她心灵沟通的似乎一直只有青龙,而青龙是圣兽,难道这个赤璃也是说圣兽?
想及此,她突然记起,在离开兴城时,凤眠送给她的赤璃珠。她的手下意识地伸进怀里,再拿出来,手心里只有一条染了血迹的明黄色缨络,但是,那结在络子里的赤红色珠子,却不知所踪。她有些不敢想信地看着手中的络子,又转眼看看肩膀上的小鸟,忍不住轻声问道:“你说你是这个赤璃珠变的?”
小鸟似乎很兴奋地在卫慧的肩膀上拍拍翅膀,那个柔和的女声再次在卫慧心底响起:是啊,是啊。自从大楚建国之后,我就化成这颗珠子,美美的睡了一觉,没想到,这一觉就是几百年。”
卫慧心中恶寒,大楚建国?难道这只除了漂亮点看不出异样的鸟儿就是竹叟提及的朱鸾?
卫慧只是这么一想,就又从此心底传来了赤璃欢快的声音:“呵呵,当然了,我就是朱鸾,朱鸾就是我。赤璃和朱鸾,两个都是我的名字,就像名和字。其实,我更喜欢赤璃这个字…”
卫慧被她绕。令般的喋喋不休绕的有些头晕,也不等她说完,就在心里问道:“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选了我做主人?”
卫慧更想说,我又不想争什么天下,认我做主人做什么。
赤璃的声音一往无前地兴奋和愉悦:“是主人用自己的心头血,将我唤醒的呀?”
只是一转念,赤璃的就换了一种委屈的即将哭出来的声音:“主人,难道你只喜欢那条臭蛇,不喜欢赤璃?”
这声泪俱下的控诉,让卫慧立刻缴枪投降:“不,不是,你很可爱,我也喜欢你,只是……
“那就好,我就说,我这么漂亮,怎么是那各臭蛇可比的。”赤璃根本没让卫慧说完,就自行下了结论,倒让卫慧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这时,沉寂已久的青龙的声音加了进来,虽然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但还是能够听出它对赤璃的鄙夷:“主人那是和你客气,你知不知道?白痴鸟!”
“才不是,刚刚为主人洗髓炼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若不是我,你早把主人冻僵了,哪里能够成功地为主人重塑经脉洗练精髓?主人才不像你这条臭蛇一般,主人最喜欢我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