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在下才疏学浅,无能为力。陆大小姐,摄政王殿下的毒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荆时越丝毫不给面子,挎上药箱扭头就走。
想当初,荆时越任职宫廷御医,专司后宫医疗业务,却连宠妃的面子都不给,一口咬定人家假孕,威逼利诱下都不肯改口。
幸得陆国公插手干涉,保他性命。
后来为了报恩成为镇国公府的专属医师,可是呢,还不是敢骂陆家放在心尖尖上的二小姐作天作地、自作自受?
也就是如今,大直男被陆二小姐撩拨得怦然心动,怕她哭,怕她疼,怕她恼,说话软和些了。
要不是看在陆映雪出身镇国公府的面上,他能过来给萧楚然诊脉?
再者,无名散配制极其复杂,用料多为奇珍,说是世间罕见的毒药都不为过。
历史上传丢好几次,到如今方子和名字都不全乎了,但依然位列天下奇毒之首。
摄政王身上的毒少说已有二十年,可以说从出生起就开始被人下毒。
谁敢针对圣眷浓郁的摄政王,当今陛下唯一的亲弟弟呢?
幕后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他与摄政王素无交集,是绝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以身犯险的。
从药铺旁边的小门出来,荆时越抬头望天,天边日光惨白,两侧堆着乌云,恐有暴雪将至。
“奉都的水真深啊!”
荆时越感叹一句。
时隔多年,他再次萌生离去之意。
或许正如师父所说,波诡云谲的奉都不适合纯粹的医者。
一箪食,一瓢饮,一叶孤舟,独钓江雪,也许才是适合他的生活。
只是一想到离开,腿便迈不动了。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陆二小姐病恹恹的模样,她倚门望来,未语泪先流。
“太医哥哥你要走?”
“你答应我的都不算话了是么?”
……
“上车。”
正胡思乱想着,清冷病弱的嗓音传入耳中,瞬间与脑海里的人重合。
荆时越睁开眼看去,一辆富贵奢华的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身前。
车厢右下角镇国公府的徽记格外熟悉。
陆二小姐怎么在这儿?
荆时越皱起眉头,沉默地站在原地,右手下意识抓紧了药箱的背带。
一边是闲云野鹤的松快自由,一边是忽冷忽热,搅得他心乱如麻的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