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饭后,蓉姐端上水果盅,一个个橙子皮做成的小娃娃或者是小灯笼,萧藻笑,“蓉姐手艺见长,要加工钱了。”
蓉姐将墨如鸦推出来,道:“墨小姐的手艺,只知道墨小姐衣裳做得好,不知她刀工也好,来日进了门,大老爷该笑的合不拢嘴了。”
大老爷萧藉在美国疗养院住着,萧藻拿起一个橙皮小娃娃,对萧曼卿道:“隔日带墨小姐去看望大哥,他同我提过好几次了,他说想抱孙子了。”说罢,又看了萧失云一眼,道:“你也加油,找个墨小姐这样懂事漂亮的,我就知足了。”
萧失云没有说话,萧醉吟伸手拿了一个小灯笼水果盅,说:“二叔要求颇高,漂亮的不一定懂事,懂事的未必漂亮,墨小姐条件这么好,这让老三去哪里找?”他又看向萧三,“老三,你找到了,一定要告诉大哥,我也跟着去找一个。”
蓉姐单独拿一个水果盅给萧曼卿,道:“墨小姐专门给你准备的,是不是比他们的都漂亮。”墨如鸦做了一只摆尾的孔雀,孔雀前身肚子里面盛了水果,后头雕了一摆展开的雀屏,萧失云道:“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他自顾自道:“二哥,孔雀只有公的才开屏,你是不是得罪墨小姐了,她说你在自作多情。”
萧曼卿笑笑,拿一个娃娃给萧三,说:“吃你的,然后去生娃娃,你生了娃娃,二哥继续自作多情也不要紧。”
酒店有人打电话来,说有差人去了星河酒店,在里面抓了几个北姑,都说是星河和她们签了合约,她们定时在这里上工。萧曼卿搁了电话,看向墨如鸦,说:“我要去酒店一趟,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嗯?”
萧醉吟起身,说:“我和你一起走,墨小姐在家里多坐一会儿吧,我让司机送她回去。”萧曼卿看了墨如鸦一眼,萧醉吟拍拍萧二少肩膀,说:“走吧。”
两人一走出去,萧藻就上楼了,她说:“蓉姐,你陪墨小姐看电视,我上楼先。”蓉姐答应道:“老爷喝什么茶?”萧藻回一句:“不喝茶,我想早点休息。”蓉姐点头,“那就喝牛奶,我一会儿给老爷端上来。”
蓉姐忙里忙外,萧失云坐到墨如鸦身边,说:“走,我送你。”墨如鸦正要拒绝,萧失云又道:“听话,闹出什么动静就不好看了。”
墨如鸦起身向蓉姐告辞,“蓉姐,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蓉姐正要倒牛奶,回一句:“墨小姐不看电视了?”萧失云道:“蓉姐再见,早些休息。”
蓉姐端了牛奶上楼,萧藻问她:“都走了?”
蓉姐替萧藻开了台灯,说:“三少同墨小姐一起走了,我这就吩咐关门。”萧藻沉沉叹息一声,蓉姐道:“墨小姐可爱,谁娶了她都是福气。”
第 22 章
酒店里并不是只有几个差人,萧曼卿一眼看过去,粗略一看,起码来了十几二十个差人,他看了酒店负责人一眼,那人低着头站在一边,萧曼卿叹一口气,这幅姿容,没做错人家都以为你心虚,到底怕什么鬼?
领队的是个女的,那人先出示了证件,然后对萧曼卿道:“肖先生,现在合理怀疑星河酒店经营不合法产业,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做个详细笔录。”
那女人还算客气,萧曼卿看一眼外头,记者们的闪光灯在星河酒店的玻璃门外扑闪个不停,他笑了一笑,说:“抱歉,我不能跟你们走,有话可以在这里说,我愿意配合你们。”
那人也不勉强,只拉走了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说一句:“萧先生,后会有期。”
萧曼卿长腿翘了起来,问星河酒店的经理:“谁搞的鬼?”那经理低着头,话也不敢说,萧曼卿一脚搁在茶几上,又问了一遍:“你去死还是他去死,想死我马上成全你,沉鲨鱼好不好?哦,不好,老三前几天把人关在狗圈,去和疯狗抢食,你喜欢不喜欢?”
狗圈里全是凶恶的大型犬只在狂吠,萧曼卿踹那经理一脚,道:“自己进去,我留你全尸,等我没耐性了,剁了喂狗。”那人腿一软,当场就跪了下来,道:“二少,我不知情的,大梅那边说要几间房,没说干什么,我真的不知情的。”
萧曼卿弯腰,贴身的衬衣勾出他良好的腰部线条,他两指在那人额间一点,道:“拉进去。”恶犬瞧见软绵绵的人,撕咬嚎叫的更加起劲,那人一手拉着铁门,哭求道:“二少,原谅我吧,我知道大梅的话事人是谁,我真的知道。”
萧曼卿手上端着一盘水果沙拉,那经理跪在地上,说:“前两日大梅的经理请我吃饭,我本来说不去,他说,要介绍他们老板给我认识,还说大梅要用人,到时候高薪请我过档……”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萧曼卿一眼,有些畏缩,大梅挖人,那自己岂不是反骨仔。萧曼卿点头,声音不见喜怒:“继续说。”
“我看见了青旗的许……”
萧曼卿接口:“许何之?”
那经理点头,“是他,还有一个,说是姓闻,在美国做生意的,他是大梅的大股东。”萧曼卿道:“名字?”那经理摇头:“只听见他们叫闻生,不知叫什么名字,但人很年轻,和三少差不多年纪,三十上下,不会超过三十五岁。”他又看向萧曼卿,“二少,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别的都不知道了。”
萧曼卿已经吃完了盘子里的水果沙拉,他用一张手绢擦擦嘴,说:“那几个北姑谁找来的,别说你不知道。”
“那几个北姑是青旗船上的人,来澳门没几日,她们不会乱咬的。”经理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萧曼卿拿着空盘子,直接往他头上一砸,声音轻飘飘的:“放屁。新来的?我看有一个背着名牌手袋,四万几的包,你同我说她新来的,她从哪里来的,从你家?”
白瓷盘子质量很好,萧曼卿一下就砸了个大碎,盘子从中间破裂,盖在那经理头上,似一捧开了瓣的莲花,萧曼卿瞧一眼,“啧啧,冰纹白瓷莲花盘,价值连城啊。”
那经理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血丝来,旁边有人去拿开盘子,萧曼卿道:“让他顶着,我不想看他的脸,盘子都比他的脸好看。”
萧曼卿翘一条腿斜靠在沙发上,一条手臂撑着下巴,他说:“这几个北姑我看就是你找来的,星河待你不薄,说,为什么?”
那人腰一软,白瓷盘子从他头顶掉下来,鲜红的地毯上白花花的小碎片,萧曼卿勾一勾手,那人如果上前,势必要跪在碎瓷片上,萧曼卿笑一句:“我让你顶着,你不肯,我让你跪着,你也不肯,你要求真多,是不是大梅的女人好看一点,床都好睡一点。”
萧曼卿并没有问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哼一下,道:“那几个北姑,有一个戴着我星河零售的钻石,黄色方钻耳钉,限量的,二十七万,星河入货也没几天,三天前卖了。谁买的,是你啊,蠢货!你是不是被下了降头,就那种姿色,骗的你蠢成这样了?”
“北姑?去你妈的,北姑!我记得你老婆长的可以,我不如我送她去东南亚做北姑,好不好?”
萧曼卿是个厉害货色,在人群里逡巡几眼,将各人的打扮穿着都看了个遍,其中一个女人的耳上是星河零售刚从欧洲拿回来的钻石,那黄钻是一套,手链是满钻,耳饰是单钻,两样在一起,售价不菲。这一个眨眼,星河的东西就出现在这女人身上,不是出了内鬼,就是见鬼了。
萧失云换了车,自从上次他和墨如鸦一起被袭击以后,他换了一辆低调的平平无奇的车,滚在人堆里,谁也看不出来。最近,他连司机也不带了,很多时候都自己开车,或者走公共交通,完全不见了当初萧三公子挥金如土的不羁气质。
墨如鸦安静的过分,萧失云道:“听音乐吗?”
墨如鸦摇摇头,萧失云问她:“你喜欢二哥什么?”
长长的大桥上,车短暂的赌到了一起,旁边赌场广告牌灯火璀璨,外头还贴着好些名店的奢侈广告,墨如鸦看也没看一眼,萧失云偏着头望着她,说:“你很特别,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这种特别又很吸引人,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女人怎么会不爱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