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说了,你就会相信我?”我反问道。
殷郊“嗯”了一声。
我不由得好奇:“为什么呢?”
“……能听完我弹一整首曲子的,除了母亲,就只有教我习琴的师傅。”殷郊说道,清澈的眸光中闪过些许晦暗,似乎是想到了谁。
啊,我知道了,看来他后来没有实现给父亲弹琴的愿望。
“母亲总是愁眉不展,我不愿叨扰她;师傅有别的学生要教,也不会总留在我这里。因此能听完五首,还夸我弹得好的……”殷郊看我,“就只有你。”
我张了张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姜王后可能是猜出了我拿走弓的目的,这才说我不是故意诓他的弓,可就算我的目的是不愿让殷郊意识到他父亲的搪塞……那我也是故意的啊!
“是神仙让我拿走的。”我灵机一动。
没错,就是这样……遇事不决,果断推脱!
殷郊:?
他困惑道:“神仙为什么让你拿走我的弓?”
我镇定自若:“可能是因为想让它做我们的定情信物!”
“……那刚才的雁算什么?”殷郊反问道。
我处变不惊:“第二份定情信物。”
没人规定这种信物只能有一份吧?
“我和你之间,并没有‘定情’。”殷郊强调道。
我知道,那只雁只是恰好落在殷郊所站的地方,他看到有东西掉下来,下意识地接住了而已。至于那张弓,它原本就属于他——但是没关系,我擅长颠倒黑白。
于是我瞪大了眼睛:“你接了我的雁,拿了我的弓,还想赖账?!”
从来没赖过账的殷郊:……
10。
我在认真地思索一个问题。
神仙骗我又没好处,所以我听到的所谓“命不久矣”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但殷郊看起来身体强壮,也还算聪明,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个短命之人……他怎会年纪轻轻的就去世呢?
排除身体的原因,那就只能是意外了。
大商国力强大,殷寿也很擅长打仗,作为他的独生子,殷郊死在战场上的可能性并不高。抛开战争,还有哪种可能会让他死于非命呢?
我开始发散自己的思绪。
比如说,东西南北四大伯侯同时造反……只是先不说他们的儿子都在这里做质子,不可能毫无顾忌,那东伯侯和殷寿还是姻亲,这种“默契十足”的可能应该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