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况瞄他一眼:“怎么了?”
“你回去吧。”他说完,迈步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秦钰脸都白了,咬着嘴不敢出声音。
怎么了,表哥都住秦府这么多年了,二哥这也太不给表哥留面子了吧!怎么弄成这样了!
沈无况向后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吭笑出声。
林嫤问他:“什么意思?”
沈无况脸色突然很难看,没回答她,也站起来,闭眼,皱眉,睁眼,回自己的房间去。
秦钰看林嫤一个人白着脸坐在堂前,捧着茶也不出喝,似乎在出神。
她看着沈无况走远的背影,轻声下了房梁,林嫤抬头看见,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秦钰猫着腰看看沈无况已经没了人影,赶紧三两步坐到沈无况方才的位置上,说:“我一听说二哥进京,我就来了,暗士说表哥在,我就躲房梁上了,没敢下来,怕被他看见。我可是够考虑你了!”
林嫤把茶杯放下:“那你都听见了?”
秦钰点点头,她说:“二哥生气了。”
林嫤瞥她一眼:“你二哥还真是个怪人,生气就生气,也没点生气的样子。”
秦钰皱眉说:“他是真生气了!他……他赶表哥走了!”
“你什么意思?”
秦钰觉得渴,拿过林嫤的茶喝了一口,说:“二哥让表哥回去,就是让他回沈府!表哥这些年一直呆在秦府的。沈府,他都多少年没回去了?那里连个家仆都没有,一个人都没,可冷清了。表哥本来就怕冷清的,不然怎么……总是去喝花酒呢……”
“你是说,你二哥,赶我们走了?”
“对啊!”秦钰看了眼秦复离开的位置,才说,“这下完了,二哥本来就没几句话的,表哥跟他算是说得上话的了,怎么现在搞成这样啊……”
林嫤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问:“你说的沈府,在哪里?”
秦钰说:“沈府,在西门街,挺大的,只不过多年没人住了,应该落了不少灰。”
林嫤皱眉:“西门街?你是说,那个闭门多年的……将军府?”
“是啊。表哥的父亲,跟我爹是好友,后来娶了我小姨,他也曾是威风多年的将军啊。沈府和秦府,都是皇上敕造的,虽然很好,就是……没什么人了。”
林嫤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听沈无况说起过自己的家人。这个婚是她搅浑的,所以她到现在只想着这件事,都没想起要问他关于他父母的事。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抑制不住的诧异,似乎还有些激动。
她也不太确定,看着秦钰,问得也有些小心翼翼:“你表哥的父亲……该不会是,十四年前战死沙场,万人送葬,民为其泣血的护国将军,沈戚?”
秦钰眨眼,点点头。
林嫤的手指一缩,呡着嘴,双目出神。
“你怎么了?”秦钰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
林嫤摇头,再问她:“那他的母亲,就是你的小姨,就是那个……”
秦钰捂住她的嘴,止住她的话,皱着眉,点点头。
林嫤脸色从没这么难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