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里,如今只有林嫤轻微的啜泣声。
沈无况离她那么近,他看着她流出每一滴眼泪,都觉得这只是谎言,是欺骗。
“为什么是你!”
他抓住林嫤的双肩,头埋在她的耳边,双手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地搂在怀里。
他看起来浑身都很疼,特别是他的心,他似乎只有用力地搂住她,才能减轻心里的痛,他说:“为什么喜欢我的人是你……”
林嫤睁开眼,看着床顶的幔帐,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喜欢你,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都可以了……”
她捧起他的脸,沈无况却推开她的手,翻身下床,开门,关门。
林嫤抹去眼泪,看着肩上的齿音印,拢好领口。
她自从嫁进秦府以来,似乎一直在哭。
她哭得好累啊,真的不想再哭了。
沈无况,我喜欢你,没有办法,可是,我好像已经不能接受,你继续喜欢秦钰了。
……
巳时,皇城内。
百官下朝,三两结伴于行宫外。
苏不学又去找林凤吵架了,每次两个人都喜欢在皇帝面前争得面红耳赤,苏家两兄弟都已经习惯。
苏难如今在负责书籍编制,整天忙得天昏地暗,一下朝就往翰林院去了,只剩苏乔一个人穿着紫色的官袍走在人群中。
许多官员许久不见这位年轻的翰林学士,都走过来与他寒暄几句,他也礼貌回应。
“仲惟,慢些走!”
苏乔听见有人喊他,回头行礼:“见过承旨。”
“你总算是回来了。”
翰林学士承旨,姓江,名槐,字有根,是翰林院资历最老的学士,年过半百,须花白。
他一直很欣赏苏府两个年轻人,听说苏乔在家养病,心里也一直都挂念着。
“多谢承旨挂念。”
江槐捋着胡子笑笑,压低了声说:“人人都晓得秦老将军的女儿不是善茬,如今倒嫁给你!你都不晓得五公主气得那是整日以泪洗面啊!”
苏乔低着眼:“承蒙五公主抬爱,仲惟如今已成婚,承旨还是不要拿仲惟顽笑了。”
“哈哈哈!那个秦钰!还未回门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你倒是一如往日,也不愁苦?”
苏乔看着江槐说:“祸事由我,并非她的过错。”
江槐看他还挺护着秦钰:“嗯。昨日你不在,我听闻有人上奏,北关外番邦来犯,我看皇上也差不多要让她和平奚回北关了,你也能落得清闲喽!”
苏乔没说话,顺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