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好意思吧?
司竹拒绝的话就在嘴边,下一秒就被对方乌压压的气势逼得憋在了心里。
“去就去。”
古代百姓一般睡得早,毕竟没有电子产品可以玩,大多数人家的蜡烛也明显不亮。三人一行走在大街上的时候,除了鸡鸣狗吠和偶尔的婴儿啼哭声,剩下的都是在和寂静作伴。
夜色已深之时,司竹是不愿出来的,因为她害怕这里时而冒出的各种虫子。
“啊啊!”司竹突然间尖叫,又慌慌张张往地上看去,“好、好像有个大蜘蛛从我脚边溜了过去。”
“我看看。”
顾微烨走近了些,似夜般漆黑的眼瞳漫不经心地在地面上扫过,却一无所获,“没看见,估计走远了。”
说完,抬起眼睑看向身旁的女子,只见她手指捏着一小团毛线,扭头冲着自己笑了笑:“不好意思,看错了,只是一小团黑毛线……”
顾行殊冷着脸,声调懒散:“快跟上,胆小鬼。”
“你才胆小鬼,那么大的蜘蛛你不害怕吗?”司竹快步跟上去,在他身后不满地叫嚣。
十余岁的小孩子最善戏弄人,有时候是小玩笑,有时候则是致命打击。
从十二岁那年被锁进一间废弃的木屋,被多只爬来爬去的大蜘蛛吓得昏过去,到现在看到蜘蛛类似的昆虫,还能条件反射似的浑身发颤。
要不是之前被人吓出过心理阴影,她才不会这么大惊小怪呢。
顾微烨停下脚步,向侧边扭了一个极小的弧度:“起码我不会像你这么一惊一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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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医馆内。
“你们要是再晚一步,”大夫揉了揉过于劳累而发酸的眼睛,“这位姑娘的伤口就痊愈了。”
闻言,司竹颇为心虚地看了面前站着的大高个一眼。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本就疼痛无比的伤口经过寒风吹拂,更是雪上加霜,于是她偷偷在心里向系统求救,以六银币的高价换得了伤口的结痂。
伤口处渗出的血还是那么触目惊心,顾微烨半信半疑地瞥了眼大夫,差点没让大夫给他下跪赔不是。
他轻轻抓过司竹的手,确认无事后才放下:“你起来吧。”
“大夫,我前几日要求开的药可有开出来?”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未见其人先听见一声喊叫。许是外面太冷的缘故,那人边喊边在外面跺了跺脚,这才进来。
司竹听着声音,好奇望去。
一袭深兰色织棉的长棉衣到脚踝那里,外裹着边角缝制有雪白绒毛的枚红色锦缎小袄,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垂至腰间,在头顶用红玉簪子挽了个极好看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