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便是聪慧,最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愿什么。
譬如此刻她委屈巴巴的求饶,实则是在逃避对那一场无疾而终的分手的解释。
试探地踩着他的分寸,妄图撒娇糊弄过关。
面对她狡黠又无辜的脸,阮星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顺势牵起她的手,说了句,“以后再说。”
以后对阮星蘅来说是个很有分量的词,他不知道姜黎是否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只知道她填表格的时候写的欢快。
等到她将笔递给他的时候,阮星蘅发现自己的那栏信息已经被填的差不多了。
姜黎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怎么样,我记得没错吧。”
信息表上有一栏是空着的,阮星蘅提笔写了未婚二字,抬头看见姜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阮星蘅,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啊?”
“没你多。”
姜黎讨了个没趣,哼了一声道,“我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啊。”
到拍结婚证的时候场面一度陷入尴尬,摄影师先是帮他们两个人调整了一下位置,又示意姜黎将头往男方身边靠一靠。
姜黎好歹有一点摄影功底,脑袋歪歪,眉眼弯弯。
摄影师哎了一声,摁下快门的一瞬又抬起头,“那个男方笑一笑啊,娶个这么漂亮媳妇还不乐啊?”
上学时阮星蘅就不爱笑,他像是有什么拍照尴尬症似的。姜黎摸了摸他的手心,突然会心一笑。
“阮星蘅,你又紧张了啊?”
“别反驳,我早就发现你一拍照就会紧张。”
“还有你撒谎的时候左边眉毛会跳!”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些记忆早就深深的镶嵌在姜黎的脑海深处。
她向下垂了垂睫毛,也是正时阮星蘅突然看向了她。
阮星蘅轻轻捏住了她的小拇指指节,这个只有他们共同知道的互相给与支撑的秘密,共同映照着从未随着时光消逝的爱恋。
也正是这个时候,姜黎深深的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踮起脚:“阮星蘅,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吗?”
纵然喜欢有一分。
姜黎垂了垂眸子,夺目的闪光灯亮起,她忽然咧着嘴笑着说,“我可不可以重新追你啊?”
出民政局的时候,姜黎怀揣着两本热乎乎的结婚本,心里还有点飘忽忽踩在云上的感觉。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松,直到阮星蘅打开车门提醒她两个小时后要去市中心开一台心外手术,她才如梦初醒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