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平滑的击鞠场,年轻的世家子弟们骑在健硕的马背之上,于球场中快速奔跑穿行,奋力挥动手中球杆,所过之处,随着马蹄的“嘚嘚”声,灰尘漫天彻地,掀起雷霆万钧。
皇帝与危瑁一队可谓所向披靡,上半场临近结束仍毫发无损,而驸马一队已损数人,胜率渺茫。
凌玉在看台观赛,愤愤的瞪着两个皇兄,“哼”,以强欺弱,胜之不武!
危瑁士气大涨,得意洋洋对着崔珩喊道:“妹夫,要不要我让你一球?”
崔珩纵马前行,汗珠早已濡湿了鬓发和衣衫,温润的面容一改素日的平静淡然,眉宇间透出几分不服输的韧性,手中一仗划过空气,咻地一声,促急从危瑁身边窜过。
赛事愈演愈烈,可随着驸马队第五位队员从马背上摔下,甚至差点摔断脖子后,上半场结束,可相差悬殊的比分表明,胜负已经。
危瑁在马上捶胸顿足:“我赢定了!”
下半场,几乎可以说是危玠与危瑁的个人战,进球最多者,便可获得今日的头彩百索。百索乃是由上好的五彩丝线编织而成,驱邪避凶功效显着,是乃赠予珍重之人的绝佳上品。
热火朝天的争夺下,一颗小巧的七宝球子不断落地翻滚,皇帝与二大王挣的可谓头破血流。
危瑁瞅准时机瞄准前方不远处的球子,加快极速冲过去。
猛的一杆挥下去,球子如飞镖般打旋儿朝红色球门飞去,危瑁春风得意,回头对被他甩在后面的众人嚎道:“老子赢了!”
“二大王,小心!”
可风驰电掣间,那枚被击飞的球子竟然方向回转,“唰”的一下飞过危瑁肩头,飞旋起来便似利刃般锋利,顷刻将危瑁的袍服割下一道口子。
洋洋洒洒的尘土飞扬中,新帝一骑绝尘,他英姿飒爽,双腿在马肚上一夹,手扬球杖,凶悍如饿狼般攻势迅猛。
危瑁惊愣间,危玠已从他身侧窜过,他毫不犹豫挥杖击球,大鼓激烈敲响,裁判宣布圣上赢下一球。
策马掠过高台时,危玠勒住缰绳,抬眸看向瑰姿艳逸的美娇娘,冲着她晃了晃手中的球杖,气得志满。
他定会为她夺下百索!
道道滚烫的神光打在身上,炙热中充斥满满的热切,烫的凌玉简直喘不过气来。
又是几个来回,危瑁彻底败下阵来,他垂头丧气,心情不爽,越看驸马也越不顺眼。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比赛接近尾声时,皇帝与二大王那一队,准星完全跑偏了,七宝球子不时击在驸马身上,其实整场也都是这样,不入门的球子,都会往驸马身上打……
崔珩只觉得身上阵阵刺痛,不用看,赛服下定然早已青一片紫一片。
凌玉早就看在眼里,她很生气。
正气着,身侧有人窜出来,熟悉的浑厚嗓音:“小玉。”
凌玉看清来人,黛眉微蹙,不情不愿唤了声:“二兄。”
她要离开,可危瑁抱肩挡住她的去路,高大强壮的身躯像堵山似的坚硬,凌玉不小心撞上去,额头发痛。
危瑁是无心之举,见状懊恼不已想要给凌玉揉揉额头,可却被女郎奶凶的瞪了眼,他不敢再动作,只腆着脸笑:“小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哼,欺负她夫君,就数他最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