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死时,他心中也有察觉,知道是孔宜佳暗中动的手。
但是孔宜佳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何况她一个,也完全满足
他于床笫之上的所有需求,那些个女人,没了就没了。
他那些姨娘小妾的死,他并不在乎,但沐黄枫的失踪,他也曾派人找过,但发现竟然是孔宜佳动的手后,他不但撤回了所有人,还抹去了孔宜佳那些没有处理干净的尾巴。
反正他有儿有女,少一个庶子也无所谓!
以至于现在,沐雍就成了他唯一的儿子。
他有心想不管这害得他这个老子挨板子的逆子,但总不能让沐家绝后。
他收敛了怒气,对管家道:“武忠,拿我的帖子,去请荀院正给雍儿治伤!”
御医院院正荀承恩,四品,他的名帖足够请这位院正到南城都司牢里走一趟了。
管家武忠应声,立刻下去办了。
高烧,让南城都司都不得不通知沐府,显然症状不轻,马虎不得。
武忠走后,孔宜佳又眼泪汪汪了。沐雍渴望不能有事,那是她在沐家的立身之本,傍身之基。她道:“老爷,妾身去给雍儿送些饭菜和衣物吧?”
沐明远一听沐雍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忍耐下去,道:“去吧!”
孔宜佳听出这两个字中的冷淡疏离,心里一惊,但心疼儿子的心思占了上风,也不敢再触沐明远的霉头,立刻下去准备了。
漪云楼二楼右边的雅致单间,一个年轻公子独自点了一桌菜,他一边有滋有味的吃着,一边看一下门外,好像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一抹蓝色映入眼帘。
年轻公子立刻起身,拿袖子把嘴巴一抹,精精神神地抱拳道:“毅卓见过沐姑娘!”
这年轻公子竟是安太傅的孙子,也就是前几天和沐雍七公主一起来漪云楼闹事的安毅卓。
沐清瑜轻笑一声,道:“你这身衣服是不想要了?哪有用袖子擦嘴的?”旁边还放着酒楼特备的帕子呢。
安毅卓毫不在意,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家又不穷,我要太给我爹省银子,我爷爷都要骂我小家子气!”
这是什么逻辑?
沐清瑜习惯了他的随性,道:“挨了十板子,不好生养伤,又急着见我有什么事?”
安毅卓笑
嘻嘻:“南城都司是个很有眼力见的,板子打的看着吓人,其实不太重,再说我早有准备,没怎么伤着。沐姑娘,我还是想去青州大展身手,你就答应了吧!”
沐清瑜无语道:“你得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你爷爷唯一的嫡孙,被他寄予厚望。青州贫瘠,灾多民苦,那边的事不好做。我能同意,你爷爷也不能同意啊!”
安毅卓道:“只要姑娘你同意了,我自然能让爷爷同意!”
沐清瑜不解:“你的身份正经走科举,也不过两三年时间就能崭露头角。济宁堂说到底只是一个民间组织,薪酬也并不是很高远,远没有科举前途广大。你要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去济宁堂做一个默默无闻的管事?”
安毅卓没答,坐下拈筷子吃菜,又问沐清瑜:“吃过没?也吃一口?”
沐清瑜看着桌上好几副碗筷:“你还请了别人?”
不对呀,请了别人,自己先吃上了?
安毅卓道:“没有,就是备在这里!”又道:“漪云楼的饭菜真好吃,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让李大厨亲自给我做上一桌菜,让我一个人吃个痛快呀。”
沐清瑜好笑:“李大厨要真是做上一桌菜,你一个人吃得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