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行动,我们对外的保密工作已经谨慎到了极致。”林默想想后开了口,但话明显没说全。
“处里也认定了是内部问题,目数有两个怀疑方向,一个是新推行的各项新制度,可能存在不够完善有疏漏的地方,或者是其中某个环节方面执行出了问题,让人抓住了可乘之机。
另一个方向,之前已经通过内查,揪出对方安插的间谍或策反的内线,但很可能有漏网之鱼,而且要不身份不低,要不就是位置很关键,不管哪一种,危害都极大。
目前处里已经秘密清查,梳理制度和执行中的漏洞、问题,核查本次出动所涉及的各环节,想办法将隐藏在暗处的人揪出来。
清查工作我需要参与,北边也安排两路人马过去,避免出现上海这边的后果,之前承诺的支援力度这些,怕是兑现不了太多了。”
林默闻言,皱眉道:“现在我反倒不是很担心我这边,反而是为去北边的弟兄捏了把汗,至少我们有丰富的对敌经验,还有特别行动组从旁协助。”
刘震山点头,道:“确实,北边的局面不比上海好上多少,而且当地日谍势力背后还有东北那些日军撑腰,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一些当地的帮会、满清的一些遗老遗少们、北洋残余势力、甚至一些军政人员,都跟日本人眉来眼去甚至勾结在了一块,情况更加复杂,好在只是安排去防范一下,已严令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胡乱主动掺合。”
林默颔首,道:“问题关键还是在总部的清查,不揪出在背后泄密的人,摇控指挥各地行动便会存在很大风险,只能下放自主权限,这就很考验一线指挥人员的应对处置能力了。”
两人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往深说,刘震山岔开话题道:“目前还有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就是这个秋月晴子所谓的隐藏身份,我们是通过一些渠道获悉的,但难保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处里是怀疑,日本情报机关故意抛出这则假消息,将我们从南京引诱出来,方便对我们下手?”
“…对…”刘震山点头,开口道:“所以我秘密过来,一则通告一下目前的情况,二则也是问问此事,你们是什么意见想法,如果认为有必要的话,处里可以接受你们撤回去。”
林默思量片刻,回道:“说不准对方现在的动作才是刻意营造出的,就是为让我们这么认为进而给自己争取到更多谈判筹码,也可能都是真都是假,可能性太多了,不能确定肯定一定确认其中的弄个情报,根本无从判断。
另外,其实纠结于这个也无太多意义了,针对上海的行动,本就不是单纯只为此事,上海的状况,走一遭是必然的,现在不跟对方做一场,将来局面只会更艰难,要么坐看我们的势力在上海溃退,可能十不存三,要么付出比现在大几倍甚至几十部的代价来勉回颓势,怎么选很清楚。”
“…行…”刘震山点头,开口道:“我知道你会这么选,但该问的我还是要问一下。”
接着几人又沟通了下后面的沟通、支援等事宜,主要是总部内出了问题,徐顾煜把二组的通讯室紧急筹备了起来,后面的各类沟通汇报,直接同组内联系,有需要的再由林文华或徐顾煜亲自跟老板汇报协调,连密码本都换了暂用的。
至于林默等人在这边的具体行动部署、进展、打算想法这些,刘震山半点没过问便离开了,现在是再谨慎也不为过。
等人送走众人又座在一块,通报了部分情况后,眉皱得更加厉害了,甚至有点焉巴。
“行了行了,脸别跟苦瓜似的麻麻癞癞,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总比不知道消息好,知道消息了做一些应对防范就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虽然他的心情也极为凝重,但总不能表现出来,让下面人也跟着担心受怕吧?那这还怎么办事。
“那现在要怎么办?”面对这情况,郑君山也没了主意,果断开口询问林默。
“进城!探路!今晚连夜便动身,不亲身进去感受接触一番,就无法切实摸清实际的情况,单靠这些纸面上的东西,还不足以支撑我们此次的行动。”
郑君山闻言,皱眉道:“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对方已经动起来了,这时间进去,不是正往枪口上撞吗?”
林默摇头,道:“不能再耽搁下去,等对方得到内部审查以及北方动作的消息,说不准又会做出其他改变调整,到时不明其动向的风险可能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