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沈墨和林玉生都考中秀才,而且沈墨还考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林玉生考了二十三名,二人一同去了县学,也就是麓水书院读书学习。
沈墨他娘得意极了,每次出门都高昂着头,两个儿子都是秀才公,不管去哪都被人捧着敬着,虚荣心日渐膨胀。
一日傍晚,林晚晚和秋大娘她们从田里拔草回来,正好碰见孙珍珠跟村里人说话。
有几位嫂子跟她打招呼:“林小姑,回来了啊!”
“晚晚咋到这么晚啊?我看你那田里已经长得够好啦!”
林晚晚笑着说:“这几天地里又长出杂草,得赶紧拔,不然影响长稻子!”
“哎哟,这林小姑虽说没种过地,但懂得真不少哩!”
“晚晚,快过来说会话!”
旁边的婶子拉住她,将她带到人群堆里。
“晚晚,今年十四了吧?你的婚事是玉英还是素春阿奶给你操心啊?”
“是啊晚晚,你也不小了,现在又能赚钱,婚事还是早点订下来的好!”
林晚晚见孙珍珠正打量着她,有些明白她们的意思了,就对那几人说道:“我还不急呢,嫂子们应该都知道,我现在已是女户,成亲后也可以有自己的私产跟生意,若是以后寻不到合适的人,招婿也是可以的。”
“咋会哩!你这么聪明能干,有的是人家想娶你呢!”
“就是啊!珍珠啊,你家沈大秀才也这么大了,还不准备娶亲呐!”
孙珍珠得意地笑着,“我家沈漓今年要考举人老爷,哪有功夫谈这些,不是耽误他读书嘛!况且他若真中举,那些富商巨贾官家小姐不得抢着上门!”
一位嫂子看不惯她这副模样,撇着嘴说:“是啊,你家儿子们有出息,肯定能去京城做大官,将来接你上京,到时哪还能想起我们这些穷山村的街坊邻居啊!”
“官家小姐就能好相处吗?到时候鸡毛蒜皮一大堆,那小姐脾气一上来,可有你受得!”
孙珍珠被她们拿话刺的顿时火气上涌,嚷嚷道:“她们敢!还想反了天不成?欺负到老娘头上,到时我让儿子休了她们!”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有人道:“这话你在村里说说就行,你也不想想,那些官家小姐岂是说休就休,你儿子们说不定还要仰仗岳家呢!”
“可不是,你可拿捏不了!说不定还要日日忍气吞声哩!”
“哎哟,这么一想,还不如娶个县里的姑娘,事少,也能跟你儿子相互扶持,多好!”
孙珍珠又看了眼林晚晚,冷哼道:“她们见识少,又能给我儿子提供什么助力?要娶的话也只能做个妾室,正妻是不行的。”
林晚晚听了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想让她给沈漓做妾?她哪来那么大的脸?若有她这个婆婆,做正妻都要考虑考虑,还做妾,想屁吃呢?
周围的人见她垂着眼没吭声,觉得大概是生气了,纷纷指责起孙珍珠来。
“咋地,我们小地方的姑娘只配做妾?孙珍珠,我看你是飘了!”
“还妾室,你可真敢想!”
“对,咱们小县城的姑娘见识少,您呐还是去找官家小姐做儿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