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如何是好?”
洪绯火焦急的声音在风波台的怡然居里响起,这让原本就极为冷肃的气氛更加降到了冰点。
红线夫人无奈的摇摇头道:
“我现在只是缓兵之计,先歇个两天,再写卦词,我说赵家姑娘的生辰八字本身是假的,这卦字又该怎样写呢?”
红线夫人沉思着,似是眉头深锁,陷入了烦忧之中。听到此,司徒登科不由出起了馊主意。
“师娘啊,您可是京城鼎鼎大名最会算姻缘的卜卦高手了,你只要云里雾里的胡说一气,我就不信那老国公还会拦着我们走不成。”
“万万不可!”
还未等司徒登科把话说完,洪绯火就赶忙制止道:
”你以为晋国公是个慈悲心肠?是那等好糊弄的老人家?他可是曾经斗倒昔日首府的狠辣人物,你拿那些江湖骗子的云里雾里、万金油的手段是绝对糊弄不了他的。”
“那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司徒登科有些的焦急与激动。
“要不咱们干脆就向晋国公告发有人偷换了赵家小姐的生辰八字?”
听到这句话,红线夫人却皱起了眉头。
“那却不行,这样会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反而,会将我们牵扯进去,到时候我们只会成为这偌大晋国公府内血脉相争的牺牲品而已,绝对不能趟这样的浑水进去。”
司徒登科只觉得他左一个建议,右一个建议,都被师娘和洪绯火驳回,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有些泄气的坐了下来。
“那可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就像被蜘蛛困住的小虫一般,被这无形的大网网住,怎么也逃不出去。”
听到他的话,红线夫人与洪绯火都沉默了。
“是啊,每个人生于世间,就仿佛被礼教、亲情等各种各样的利益与欲望所束缚,人们本身就生活在一张无形的网内。”
就在几人坐于一屋中沉默相对之时,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另一边司徒云亭与未央早已踏着清晨的晨露乔装一番后带着那位失去记忆的仁心踏上了京城清冷的街道。
此刻,在京城东边的一座名叫无由巷的偏僻巷子里,阳光透过古老的槐树叶隙,洒下了斑驳的光影。
几辆陈旧的牛车缓缓行驶着,车轮滚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响声。
车上满载着一桶一桶的货物,其上都用灰蒙蒙的布盖着,但时不时的总会飘来一股股血腥之气。
路边的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两个过路人,他们会好奇地转头望来,目光在这几辆牛车和赶车的彪形大汉身上徘徊。
大汉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一手紧握牛绳,另一手则搭在腰间的刀柄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在牛车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位仆妇。
她们的面色蜡黄,皮肤粗糙,显然是长期劳作的痕迹。她们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朴素之感。
两位仆妇跟随在牛车旁。她们身穿朴素的衣裳,脸上带着谦卑而恭敬的表情。
她们的差事是押送这些从城外的屠宰场刚送来的新鲜牛血。
这个小巷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神秘。牛车的蹄声、仆妇的低语、还有远处传来的犬吠声交织成一片杂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