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并非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对事情都不闻不问。虽然某些人的态度确实令人神伤,但这段时间也确实更适合去避避风头。
乐王这边她卖力不讨好,可她又算是真正触碰了太子的利益。萧铭远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必定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报复回去。
若是曾经倒也没什么,但现在她觉得她也没必要当那个靶子,反正也没人领情。
萧舒婳在心里有更惦记的东西。
她想知道诡英身上的那种熟悉的气味到底由何而来。
那种味道,她描述不清,但是就是会唤起她一些很远的记忆,虽说在记忆里她也是一头雾水,说不清里面都曾发生过什么。有了开头,她就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之后又找了很多东西去对比,没什么头绪。再问翠萄,翠萄却说没发现过什么异常,也不记得闻见过诡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种种结果都指向一个——或许这些都只是她的幻觉,做了许多天的无用功后,她也不知道她应不应该就这个虚无缥缈的事情继续探查下去。
要查!就算是幻觉,她也要查出,为何她会在那时无缘无故的出现了幻觉。
她拿了邵登那日为诡英开的药方,私下找了好些个郎中询问,结果都说这不过是寻常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方,用量方面也只能看出那人受伤严重。
她把药材一一找齐,每种都仔仔细细闻了一遍,没找到那种奇怪的熟悉感觉。又汇在一起熬了一遍,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难道真的是一场幻觉?还是说这些东西只会在一个特定的场景下才会重现。
萧舒婳重新回想见到诡英每一次的细节,的确只是出现在最后一次。并非是那种简单的草药味道,就是不知道,诡英如今身上是否还有那种味道。
她得想一个办法将那日重现。
但如何才能再让诡英用上邵登开的药方,而凑巧那个味道还能被她闻到。
就目前来看,想再见到诡英都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萧铭远将诡英彻底保护了起来,她的眼线目前探不出诡英的真实位置。她也不应该为了这种没有确切结果的事再去惹怒一次萧铭远。
但她实在是心痒痒。
她闲来无事时甚至自己翻起了医书。
只不过医书晦涩难懂,她又没耐心从头学起,又坚持翻了两天之后,萧舒婳就将厚重的医书随手扔在了书架上。
好在萧铭远不会一直不去见诡英,终于她的人也是摸清了诡英的真正住所。
南山城郊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庄园里,诡英在此养伤。
萧铭远留了几个亲信的侍卫在此乔装把守,恨不得将路过的飞鸟都拦截下来仔细盘问。小庄园里的每个人都是萧铭远亲自点拨,每日的吃食用度都会由萧铭远一一过目。
这段时日萧铭远公务繁忙,又不能常常脱身,线人回报,根据萧铭远消失的时间以及频率,近月余萧铭远也只匆匆见过诡英两面。
萧铭远还没有给诡英准备好一个新的身份,只能偷偷保护起来,为了避免众人起疑,也不能时常探望。但萧铭远对诡英有关的,依旧是事事上心。
所以也就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手安插在诡英的身边。
萧舒婳又观望了些许日子,发现诡英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转移到了另一个牢笼。
那就继续等待这个牢笼能不能还有松懈的时候。